好可怜有处死来无处埋,
妙 女数黄道白哭不止,
徒儿你是哭得什麽的事,
老道姑来至房中问明白。
话说妙禅啼声不止,忽听得他师父问道:「这半夜叁更的,徒儿因何这等啼哭不止?」
妙姑说道:「师父不知,我妹妹绝了气了。」
老道姑说:「他已死了,不过来此叁两个月,他也未与 出什麽力,哭他怎的,待我将他拉出,埋在桃花园
里去罢!」
妙姑说:「师父说话差矣!我与他姐妹一场,岂肯忘的,不如将他埋在供台以下,徒儿早晚烧香奠茶,祭奠
祭奠他,也不忘得是姊妹之情一场。」
老道姑说:「徒儿,你到是个有情的人,若我死了,你也把我合他埋在一处,早晚也稍待我进点香气何如?」
妙姑说:「不用说了,你快取柁檄来与他,除个窝子我好抱出他去。」
老道姑闻言,取了柁檄来,将供台下除了一个窝子。妙姑将公子的头改了换成男装,又拿过一疋绫子将体裹
了个结贵,自己抱将出来,埋於那供桌以下。
师徒二人用土埋了,天尚未明,妙姑回至禅房,看了看冷冷清清,不由得又哭起来了。
妙 女进得房来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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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痛哭流涕放悲声,
哭了声短命郎君那里去,
自今後叫偏 房典人应,
再休想有说有笑同欢乐,
再休想吟诗答对饮刘伶,
思想起桃园相会那一日,
只急得耳目朦花手拍胸,
想这样才貌郎君无福受,
不如道那世作恶无阴功,
这一等浅命贱人不如死,
枉在阳世这苦把衣裳蒙,
到不如白绫套儿寻自尽,
与我那郎君一路归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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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转念,说:「且住,今我怀胎二月馀,还不知是男是女,我若死了,岂不绝了张门的後代,到底是命不
可废,还得苦熬日月。若生下一男半女,也是张门的一点骨血,也不忘得与我那郎君交接一回呵!」
妙 女想到这里要寻死,
到底是苦熬日月留残生,
倘若是生下一男合半女,
也是那相公死後有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