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紫苏,已经尽开,一毫也无碍处。这岂不是不慌忙的好计。云客自此以後,乘着便,就与蕙娘相通。将自
己带的东西,尽数付与蕙娘收管。拜匣内有些图书玩器,也付与蕙娘,只留着屏风内落出来的一幅诗绢。因
蕙娘不好文墨,故此不与他。
一日走到府前,再访王家消息。恰好老王赴京复命,家内清清净净。云客换了布衣,投身进门,先见了管门的大叔。
管门的道:「你是什麽人?来为甚的?」
云客深深作揖道:「大叔在上,我祖居浙江。父亲是个经商的客人,欲到扬州买货,半路上为贼劫伤了,只留
我一人逃命在此,无亲可托。只得投靠一家乡宦,可以度日。就是抄书写字,也是会的,求大叔引进。」
管门的道:「我老爷进京复命,家内又无相公,用你不着。」
把他身上一看,见云客斯文身段,且是生得端正,笑道:「可惜我们家法,甚是严正。若是别一家的夫人小
姐见了这样小後生,还要做些好衣服与他穿着哩。」
云客再四哀求,说道:「只顾度得日子,不愿像别家的受用。」
管门的道:「也罢!我去禀上夫人,不知用不用。若是收了,且着你在东花园里看守花木。老爷回家,再把
别事差你。」
就在厅後传梆说知,里面也就允了。即时引云客到东花园,也有几个同伴,住在园中轮流值日。
原来老王宅内,家法甚严,叁尺童子,无见许进後堂的。云客思想小姐,有天渊之隔。虽则住在园中,也时常
到孙爱泉家看看。爱泉夫妇不知其详。蕙娘心上,倒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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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云客始初,只为王家小姐思得一见,故此托名靠身。谁想一住东园,毫无影响,心上惶惑无定,常於僻静
之处,把小姐二字当做持咒一般,时时想念。到夜阑梦中,不知不觉高声叫出小姐来。幸喜独往一间小房,不
与同伴共卧,还不曾露些丑态。
忽一夜,月色蒙蒙,竹间亭畔,若有行动之声。云客此时,正值无聊,闻得窗外有人行走,只道同伴邀他吃酒
,或是寻他问话,急急开门。夜色萧然,全无踪迹。
云客正要进房,不想回头一看,远远见一女子立於牡丹台下,斜身靠着湖石,傍边随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
遮遮掩掩。
云客思念小姐,魂梦俱痴,忽然见此二美,心内便认真想道:「我在此月馀,不要说美人,就是丑陋的,也
不曾见一个,为何今夜,有此奇遇?莫非小姐晓得我的心事,私下做出卓文君行径来?且上前探问他,看怎
生下落?」
轻轻走过画栏,那女子也迎上来,仪容妖艳,体态动人。丫鬟先开口道:「我乃本衙侍儿,这一位便是本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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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姐。晓得郎君终日想念,所以不惮露行来申私约,未知郎君意下如何?」
云客心慌意乱,连忙向前施礼,说道:「既蒙小姐降临,真是叁生有幸,小生何福?受此厚情?」口内一头
说话,身子渐渐亲近起来,相携玉手,走到自己房里去。彼时残灯明灭,云客搂抱玉体,同坐一处,先把他
香肌摩弄一番,然後与他脱衣解带。只见衔下几件轻而且软的衣服,脱至胸前,忽露出一件奇物来,形如水
晶,光照一室。
云客问道:「小姐,这是甚麽宝玩?」
美人道:「这是祖上传留的宝石,自小带在身边,时刻不离的。」
云客此时无暇致详,但与他同上香床,共图好事。却又古怪,别个女子虽极美艳,不过寻常态度。惟有那个
美人,一上床来,先将这宝物放在枕前。但见帐子里面,光莹闪烁,令人昏乱。交合之际如在醉梦中,不复
辨别人事,惟满身酣畅,魂迷魄散而已。
将次五更,侍儿促归,美人收拾衣装,珍重而别。自後每夜到来叙恩情,别无他语。云客只想小姐是个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