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下着人请来那医生看了脉息,再想不出是何病症,连下几副药不效,病愈沉重。
夫人哀痛异常,天表道:「嫂嫂待我先往崇祥寺去祈个吉祥,你可着人去接|乳侄女儿的奶娘来,早晚陪伴。」
夫人依言,着院子去接奶娘。
你道这|乳娘是谁?就是文英门首住的余五之妻,是顺姑的母亲。
那院子走进门来,见了余婆,先叙小姐病源,再将夫人接他的话说了,余婆吃了一惊。
余五满口应承道:「就到府中来!」
院子先回去,恰好文英站在余家门首,听见这句话便也关心,遂问余五道:「恰才那个人是哪家来的?」
余五道:「是刘府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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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道:「接你妻何干?」
余五道:「日下小姐得病在床,夫人要我老妻去相伴。」
文英听说,吃了一惊,便问道:「你家与刘府是什麽亲?」
余五笑道:「他家小姐从小是我老妻看大的,幸得夫人欢喜,怜我没甚经营,将一百银挟持我们。开这毛皮
铺。那小姐至今舍不得老妻,时常接了去。」
文英不胜懊悔道:「我与他同住一年,无日不思小姐,哪晓得有这条门路!」
遂又问道:「那小姐曾受聘麽?」
余五道:「小姐自幼失父,母亲爱如珍宝,刘老爷在日,多少贵族求亲只不肯应,如今十六岁尚不肯轻许人家。」
文英道:「小姐这病皆是平日忧闷起的,我先父遗下一个良方与医家不同,专治女人一切疑难怪病。何不对
你妻子说,到夫人面前,把我吹虚了去,定有效验。不独我有光,连你都有功。」
余五将此话对余婆说。余婆到了刘府,把文英治病的话与夫人一说,夫人喜道:「既有这个异人,怎不同你来。」
余婆道:「此人就是我们房主,要去接来甚易。」
遂回家来见文英,接他同去。
文英见他来接,心中甚喜。遂换了衣冠,同余婆来刘府。
夫人留在堂上,坐下细说得病根由。文英假意道:「夫人可晓得书上望闻问切麽?大凡医人治病,先望其颜
色枯润,闻其声音清浊,问其得病根源,然後切其脉息,迟速斟酌下药,无不取效。」
夫人听了这些正经道理,自然信从。引文英同到小姐房中,夫人掀开罗帐,迎着笑脸道:「接一位名医在此。」
文英把眼睛不住的向帐中偷看,这小姐在床上把秋波向外一转,霎时怎麽认得文英,便将纤纤玉手伸出来。
按了一会脉息,欲说几句话挑逗小姐,见夫人在旁不敢启齿,只说道:「小姐满面邪气,却是鬼病相侵。若
不经我看,十有八九将危。速往神前祷,方保无虞。」
你看那妇人听说这话,无有不信的,哪晓得是计,便齐往神前祷祝去了。
这文英赚夫人出去,还瞻前顾後,恐有人瞧见,便把言语挑逗道:「小姐的病症,都是那一赌睛光,见了风
流才子染成的。」
小姐听了暗自惊疑道:「这两句是我昔日对那生吟的诗句,他怎将我心病看出?」
便在帐里凝眸遥望,却有些记得起来,又想道:「此人与那生相似,莫非就是那生知我病重,乔作医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