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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室国的国君郑股,最近接连接到各种战报:相穷挥军杀入巴室国腹地、少务从后方奇袭攻占了的飞虹城、相穷强攻关防即将进军巴都城下。
这天郑室国君臣又在商议国事,郑股说道:“最新的战报,相穷正在强攻巴都城外最后一道关防。算算时间,我们接到战报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抵达巴都城下了。相室国的使者也到了,相穷自称此次发兵是为了帮助我国抵挡少务的进犯,并责问我国为何迟迟按兵不动。依诸位看,我们是否亦该进军呢?”
辅正大人冷笑道:“相穷的心思,谁还不明白吗?他答应出面调停,但调停用得着攻打对方的国都吗?分明是想借巴室国大军南调之时趁虚而入,由我们在这里牵制巴室国主力。”
兵正大人道:“巴室国已经攻占了白果城,而我们已经做好了起国战的准备,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绝佳的进军良机。巴室国都被围,前线军心必乱,此时举兵将获大胜。”
采风大人却摇头道:“少务已率一支奇兵杀入了相室国腹地,可能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相穷撤军。但奇怪的是,在收到最新战报之前,国中便有各种传言滋生,后来都被战报证实。如今又有人说相穷必败将为少务所擒,传言真假自不足信,可是有什么人的消息能比主君收到的战报更快呢,难道早就有人料到了今日局面?”
郑室国群臣的意见分成好几派,有人提议坐山观虎斗,待相穷与少务两败俱伤时再出手占便宜;也有人认为该趁势进军,假如少务在相室国后方得手、逼得相穷撤军,就错失了最佳的良机。
郑股亦难以决断,突然问一直没有说话的镇国大将军道:“芮川大人,你刚从前线赶回,对巴室国那边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又有什么意见呢?”
芮川大将军答道:“我觉得国中传言殊为可疑,少务应该早就料到了相穷会怎么做,全局应对并无慌乱失措,巴室国的军心未必动摇。照说国都即将被围,前线大军应该回援才是。
可我打探到的消息,巴室国只是境内各城廓后备军阵被调入都城,国境线上的大军并未后撤,最近反而又增派了几支,使防线更加稳固。看来少务有自信能在相室国腹地得手,自解巴都城之围,所以打定主意不让我们有偷袭的机会。”
辅正大人皱眉道:“巴室国哪来那么多军阵?”
采风大人答道:“不得不佩服巴室国各城廓执行政令的效率,少务确实得到了其父治国四十年的荫护,短短时间便征集了数倍于常备军阵的大军。原先守卫国境的边军根本就没动,又不断有后备军阵增援。他带到相室国的,可能是国中常年操练的野战精锐。”
无论战与不战,都要对假如发动战事的后果进行预判,郑股又问在前线领军的芮川大将军,若此时出兵,有没有把握大胜?(未完待续。。)
060、郑股的心思(下)
假如巴室国主动出击的话,芮川有信心能击溃来犯之敌。可是若巴室国就是在边关按兵不动,让芮川率领大军于此时进军,并没有把握得手,因为这样的战争从来都是攻难守易。巴室国的兵力并不少,就算有很多是临时扩募的军阵,但轮番上阵守住关防足以堪用。
如果在以往进军,白果城倒是一个最佳的地点,可如今白果城已被巴室国所占,巴室国大军在羽屏山一带建立了防线。这仗并不好打,就算强行突破,可能也要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白白牵制巴室国的南境大军,最终只是让相穷占了最大的便宜。
但兵正兴竹等人却主战,认为良机莫失。无论群臣怎么商量,最后还要国君郑股做决断。郑股沉吟道:“这一战无论胜负,巴室国皆元气大伤。前段时间他们突然举兵攻占了白果城,我们岂能不予以反击?不论少务占了多少便宜,将来皆要数倍偿还。
巴室国南境大军未动,我们亦可暂时按兵不动,同时也往前线增兵。若是威芒率大军回援巴都城,我们便趁势进军。假如相穷攻破了巴都城,巴室国边关大军必乱,不回援也得回援,我们亦可趁势进军。
就算相穷攻打巴都城未果,被少务逼得撤军回击,在相室国境内展开决战,亦是我们的进军良机。少务招募的新军虽多,恐怕战力有限,亦不能久持。这样的举国为战,他顶多只能坚持一年,否则不撤军也得裁军。若是与相穷决战大伤国力,届时同样抵挡不了我郑室国大军。”
郑股提出了三种情况,在这三种情况下皆可趁势攻打巴室国:其一是威芒大军从边关撤退、其二是相穷攻破了巴都城、其三是相穷回师寻少务决战。这些想法都很贼,也不能说不合理。可他若知少务根本就没打算放相穷回去,而且计划来年春天便攻伐郑室国,不知会做何感想?
其实从全局战略来看。此刻出兵确实是最好的机会,对巴室国造成的打击也最大,可郑室国只是与巴室国边关守军死磕,真正的便宜几乎都让相穷给占了,郑股当然不肯。
郑股为人贪吝,性子亦阴毒,而且很会算计,他是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他倒不是不能做出决断的人,但所做出的决策往往必须要对自己绝对有利才行。比如去年刺杀少务,同时暗中扶植谷良立功继位。一系列谋划都堪称完美,将来还能暗中要挟谷良。
其实仅从郑股的角度,当初除掉少务是正确的选择,看如今少务归国继位之后的情况就知道了。可是花了那么大代价,策划了那么完美的行动,最后不仅失败了,而且被揭穿了,对这位国君的信心也是很大的打击。如今再面对少务时,他也有些犹豫难决。
对郑股这位国君的品行脾性。剑煞、命煞、后廪等人其实都很了解,曾经都对少务分析过。他在什么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决定,少务心中大概都有数。假如是让郑股要付出很大代价、又占不到太大便宜事情,这位国君绝对不会干。
郑股已经做了决定。仓正大人又说道:“主君,听您的意思,迟早要进军巴室国,让少务吐出一大块好处。但此时还不能动手。可是我们已经与巴室国和谈,承诺割让白果城,并赔偿一批粮食、布匹、军械。分三年交付巴室国。
反正白果城现在已被巴室国占据,不必多说,但第一批粮食和军械物资,按照谈好的条件要在今年冬至前送去。如今既不开战,那么是否还按着原先的约定办?假如毁约弃诺,传出去可不好听,须得有个借口才行。”
郑股冷笑道:“我与少务已是死仇 ,迟早会举兵攻伐巴室国,否则就算我想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但你方才没听到芮川大将军的话吗?此时进军对我方不利,我只是想等待最佳良机而已。
至于那些东西,是我在没有做好战事准备、少务举兵压境时不得不答应的;如今情况已变,再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不等于弱己以资敌?至于用什么借口拖延,仓正大人去想吧。”
……
相室国在后方留守监国的兵正大人舆轩,接到派往郑室国的国使回报。郑股感谢相穷起兵调停的义举,并预祝他早日攻下巴都城。郑股还表示,仍在增重兵牵制巴室国南境大军,配合相穷的进军,待相穷攻破巴都城后,将一举北上合兵击溃少务、共庆两国大胜。
舆轩气得把桌案都给踢翻了,大骂了郑股一番。因为郑股的话虽说得好听,但相穷若没有攻下巴都城,或者巴室国的边关大军未回撤,他就暂时不会主动出兵,只是调兵到边境随时准备占便宜。骂完郑股之后,舆轩又赶紧派人急报前线的相穷。
这边报信的使者刚刚出发,舆轩又接到了另一份紧急战报,突然跳了起来、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在地。另一条战线传来的消息,悦耕大军没有守住泯水防线,几乎全军覆没,高城与九樟城先后被少务攻占。少务大军的前锋,即将逼近太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