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仓颉先生早有预见,别人是插不了手的。”他和太乙都很自觉地退到了一旁。
方才有很多族中首脑人物都以拜见君首之礼向侯冈打过了招呼,以他们的年纪,其实都是认识侯冈的,也觉得侯乐昌实在蛮不讲理。这时恐怕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侯乐昌是另有居心了,但侯乐昌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到现在还在硬挺着。
侯乐昌对身边几位亲信的族人嘀咕道:“我就不信了,他还真能打开灵龛。连我父亲都没见过祖地中的灵龛,那不过是传说而已。”
族中平时与侯乐昌关系亲近的几个家族代表此刻表情都很尴尬,他们其实也能猜到侯乐昌想干什么,有人不得不提醒道:“城主大人,假如他真的打开了灵龛,您怎么办啊?”
侯乐昌仍然嘴硬道:“你们需要帮我好好想想,假如他打不开灵龛,待会儿该怎么处置!”
侯冈带领众族人在长案上放好了临时准备的祭品,正要向那石壁下拜行礼,叽咕突然喊道:“慢着!……除了侯冈大人,其他人都离远点,让侯冈大人前独自拜祭祖先。”
有人怒道:“你一个外人,为何干涉我族只事、阻止我等拜祭祖先?”
叽咕一点都不含糊地瞪眼道:“你们跟着侯冈大人一起拜,到时候灵龛真的打开了,到底算谁拜的呢?有些坏东西恐怕又有话说,所以只能侯冈大人一人拜祭。”
侯贤一想也有道理,挥杖道:“大家都退开,前让君首大人独自拜祭。”
侯冈上前正要下拜,侯乐昌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也上前喊道:“慢着,既然他能拜,我也能拜!”
侯冈想发作又忍住了,让到一旁道:“那就让你先来吧!”
侯乐昌在石案前拜了半天,那山壁还是山壁,不见半点动静。侯贤以杖击地道:“乐昌,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快滚开!”
面红耳赤的侯乐昌让开了,侯冈又朗声问道:“还有谁要先拜?”这回没有人再说话了。
侯冈独自走到石案前跪伏于地,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施展任何的神通法力,在他前额触地的那一瞬间,后院中发出了一片压抑的惊呼声。除了虎娃、太乙、叽咕这三人,院中其他人都跪了下去,而侯乐昌是双腿一软不由自主跪倒的。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似看见幻像一般,那面山壁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两丈方圆的洞穴,向山体内凹陷约有两间屋子大小,洞穴中还有以天然岩石凿成的石床、石案、石凳等物。
虎娃看得清楚,这并不是侯冈打开了仙家洞天结界,而是那仙家洞天结界自行消失了,那片山壁又恢复了百年前的本来面目。
想开辟仙家洞天结界,须有九境地仙修为,看来仓颉先生很久之前就有此修为了,此地应该是他留下的手笔,规模很小,手段却神妙非常。
仙家洞天结界能以大神通开辟,也可以从人间消失、恢复原状。但是想让洞天结界不崩溃地自然消失,恐怕只有开辟者本人才能做到。
看来仓颉先生带走侯冈之时,早就为将来诸事做好了种种安排,打开灵龛的这一拜,应是符合了某种预定的条件,仓颉封印于此的仙家法力自然运转,不需要侯冈本人做什么,仙家洞天结界便会消失。
这也就是说,除了侯冈,谁也打开不了灵龛,哪怕是虎娃本尊至此也不行。别的人就算修为更高,不惜耗费时日与仙家法力,顶多也只能打开洞天门户或者摧毁洞天结界,但不可能让仙家洞天结界如此自然的消散。(未完待续。)
055、家法(下)
侯冈转过身来时,众人又一齐下拜道:“侯冈氏族人拜见君首!”眼前的景象似有一种神秘的感召力,侯冈的身份至此已再无疑问。
侯冈还礼道:“诸位族人请起!想当年史皇氏大人带我游学天下,命我学成后方可归族,一晃已有十三年。这些年来仰仗诸位处置族中事物,大家都辛苦了!”
别人都未说话,只有侯贤道:“我等辛苦什么!平日各自劳作休养,除祭祖之外也没什么事需要折腾。那弄权揽事者,无非是贪图好处。”
侯冈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微微一笑,先将这位长者扶起,待大家都起身后,这才又说道:“我在外游学多年,并无意天子所封的伯君之位,但也不愿见族人之君首乃是贪蠢狠毒之辈,故有今日之事。史皇氏大人当年有言,待我归乡之时,祖地灵龛重开,想必亦早有预见。”
他说贪蠢狠毒之辈,当然指的是乐昌,说到这里又面色一沉道:“将乐昌拿下!”未等侯冈氏族人动手,早就忍不住的叽咕便一脚将乐昌给踹了出来。
候冈为何一定要在祖地中收拾乐昌,因为假如是在沇城,乐昌身为城主有亲卫保护,他还能调动城廓守备军阵,真是撕破脸的话恐会起不必要的冲突。但是在这种场合,君首处置族务,别人是插不上手的,乐昌也不可能把城廓军阵带到这里来。
叽咕踹的是乐昌的膝盖弯,而且用得是巧劲,乐昌恰好飞出去跪在侯冈身前。侯冈低头看着他道:“乐昌,你可知罪?”
乐昌满头都是冷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却仍然嘴硬道:“您是君首,我为先前的冒犯致歉!但是君首多年不归,确认身份事关重大,谨慎甄别也是理所当然。”
在场很多人早就料到,侯冈确认君首身份后就会收拾乐昌出气,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却暗暗摇头。因为乐昌所做的事情可大可小,从表面上挑不出什么太多的错处来。侯冈想收拾他可以慢慢来,但当众立刻就翻脸,未免显得心胸不广啊。
侯冈却呵斥道:“你真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挑不出大错来吗?诚如你所说,君首归乡须确认身份,但你我自幼相识,扪心自问,你真的是认不出我来吗?不敢相认与不愿相认,那可是两回事!为心中私欲便不认亲族,怎可有你这样的族人?
况且你就算自称处事谨慎,也不应是那样的态度。就算你不敢立刻认我,首先应问我些族中往事,并请我自证身份,再请族中长者甄别,而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说到这里,侯冈又叹了口气道:“若仅是这些,我身为君首也只能呵斥你一番。可是在场众族人尚不知,我在进入沇城之前,半路曾被凉花川修士凉济能截住。凉济能告诉我,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受死,二是拜他为师前往凉花川修炼,并留书举荐你为君首。
我来时已知你早有预谋,竟派一名大成修士于半路截杀我。还算那凉济能为你设想的更周全,竟欲将我掳去,并打算强逼我拜师辞位,真是一番好计较啊。”
乐昌闻言立时就懵了,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敢嘴硬,就是自以为阴谋还没被侯冈发现,认为凉济能并没有截住侯冈。不料侯冈却早已见过了凉济能,还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沇城。
在场的众族人也是一片纷乱,万没想到侯乐昌竟做出了这等事情。侯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