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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哦？姬攸宜这么信任他？”

诸葛恪老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或许是出于对自身容貌的自信，姬攸宜似乎深信此人不会出卖她。”

赵恒想了想，自己的确在姬攸宜给出的名单上见过这个人。

不过他的名字排在尚书和几位重臣之后，所以赵恒并未太在意。

赵恒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姬家陷入困境之中，率先寻找的人是张恒久却不是他呢？”

诸葛恪反问道：“陛下认为，如今姬家群龙无首的局面之下，是一位尚书带人带来的帮助大，还是一位少卿大？”

那只能是尚书。

“而且季天常负责的是替姬攸宜联络各个官员，传达某些命令，虽然走得很近，看上去却像是一个传令太监一般，姬家不把他放在心上也很正常。”

“那相父为何如此看重此人？”赵恒不由发问。

“老臣已经说过，此人深不可测，天赋极佳，没那么容易对付。现在姬不凡和张恒久已死，局面看似对我们一片大好，可实则不然。”

“若是任由季天常行动，他能够将这一情况完全翻转过来，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群臣集体上谏陛下滥杀无辜，开始数落您的不是。”

赵恒不免好奇起来，“此人就这般出众？”

“是的，老臣虽然跟他只有过几面之缘，却给臣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您，您耐心潜伏等待之际，朝中遇到过一些难以解决的大事，最后姬攸宜也是采取了季天常的建议，这才平稳解决。”

赵恒认真道：“既然如此，干脆直接杀了岂不是简单？”

诸葛恪连忙道：“不可。”

“不可？”

“姬不凡跟张恒久的死已经引起轩然大波，若是再无故杀人，恐怕剩下的那些人人人自危，被逼到走投无路会殊死一搏。而且这样做也会让一些摇摆派主动向那边站队。”

诸葛恪继续解释道：“杀别人不可，杀季天常更加不可。他虽然只负责帮忙联络，可私底下跟姬家一派的大臣们早已无比熟络。”

赵恒心思微动，“你的意思是，这个季天常对他们很重要？”

姬攸宜被软禁没有消息，姬家群龙无首，姬家派系也像无头苍蝇。

眼下他们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就是寻找季天常的帮助。

倘若诸葛恪描述不错，此人虽然权势轻微，却有着很强的能力。

放任下去还真有可能让他钻到空子。

“对，可以说，季天常是除去姬攸宜之外，整个姬家十分关键的人物。他虽然不是姬家人，也没有掌握大权，却让很多人信服，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让所有人联合起来进谏，让陛下放出姬攸宜。”

半数大臣出面，那个压力恐怕是巨大的。

即便赵恒是皇帝也得考虑民心。

“现在他们没有这么做，既是在等待，也是在观察。”

诸葛恪道：“他在熟悉您的手段。”

“跟其他人不一样，季天常看重的只有姬攸宜，他在乎的也只有姬攸宜的生死。眼下姬攸宜生死未卜，被陛下幽禁，他就不得不深思熟虑，不敢贸然行动。”

听闻此言，赵恒直接大笑起来。

诸葛恪不由意外起来，“陛下何故大小？”

“朕本以为这季天常会像相父所说极难对付，可如此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朕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他。”

诸葛恪忧心道：“不能杀他，杀了他后患无穷，可能反而会刺激到姬家一脉的人，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