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殿下二字咽回去,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元玉。
这位成了殿下夫君的人,容貌确然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不知心智如何,夫妻多年,有没有看出殿下的身份不俗,若是看出来,又如何能这般淡然,好似全然不知一般。
见李藏璧点头,樊望雨也向元玉道别,道:“既然元郎君已然成亲,夫妻恩爱,我也不好再过多打扰,信物我已转交给李姑娘,以后便当此约作废,不会再以此作筏。”
听到这话,元玉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手却快速地拉开了院门,道:“樊姑娘请。”
这是有多想她走。
樊望雨无奈,最后和李藏璧点了点头,抬步走出了院门。
虽然元玉想立刻就把门关上,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等樊望雨走远了才回身关门,揽住李藏璧,问:“你和她说什么了?她怎得这般轻松就走了。”
刚刚在书院门口可是纠缠了他一路。
李藏璧道:“自然是与她说明我们夫妻感情有多好,让她知难而退,你在厨房把我亲成那样,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吗?”
闻言,元玉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很快又低头凑近她,认真地问:“阿渺,你没怪我吧,这次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若是生气……一定要告诉我。”
李藏璧笑问:“我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元玉亲了亲她近在咫尺的唇角,颇有些委屈道:“不是,但你生气起来可吓人了,冷冰冰的。”
李藏璧失笑,仰头看他,渐沉的夕阳余晖落入她的眼中折射出温暖的亮光,这个距离,元玉自然觉得她要亲他,微微扬起嘴角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等了好一会儿唇上都未传来熟悉的触感,他不解地睁眼,见李藏璧仍不远不近地看着他,笑着说:“元先生,我饿了。”
元玉一下子脸红起来,疑心她故意逗弄自己,但又确实忍不住想要亲吻她的欲望,拉着她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低喃道:“阿渺……”
元玉不太会撒娇,夫妻多年至多也就这样了,拉着她的手晃一晃,再唤一句她的名字,但偏偏李藏璧很吃这套,很快就伸手环住他的腰,倾身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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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天渐渐热了,吃了晚饭,二人就在院中纳凉,檐下的躺椅是李藏璧成亲后亲手做的,结实耐用,还特意做大了许多,装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元玉和她闲聊,说得多是书院中的事,他教书至今已经七年了,也送了不少学子去参加青州府的正考,或上或不上的都有,但至少算学都没拖过后腿,有些邻村之人听闻他的名声,甚至还专门把孩子送到庆云村来读书。
本就是没定性的闲叙,说着说着就亲到一起似乎也正常,元玉躺在她身侧撑起身子,轻柔地吻向了李藏璧上挑的眼尾。
李藏璧面容中正平和,乌黑的发,隽秀的眉,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唯有一双眼睛微微上挑,盈盈善睐,总是透着狐狸般灵动和狡黠,有时候轻轻一眯就是一个叫他死去活来的坏点子,叫他又爱又怕。
暖热的气息融入了眼尾那一小块皮肤,夫妻二人双手交握,耳鬓厮磨,不知过了多久,元玉才缓缓向下,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的鼻尖,贴向了她的唇瓣。
晚风轻轻拂过,暧昧的气息愈发涌动,李藏璧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仰起头任由他亲吻自己的脖颈和锁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带来一丝轻轻的酥痒。
“……我抱你进去?”
元玉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行了,鼻尖贴在她耳畔轻轻地蹭。
李藏璧自然点头,一只手勾上他的脖颈,待自己被抱起来,另一只手又慢慢地从他的衣领伸了进去。
短短几步路,元玉止不住地腿软,但却又腾不出手阻止她,只能低声求饶:“阿渺……回去再摸……”
李藏璧哪里会听他的,他一告饶,她反而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直到听到他变了调的低吟,她才闷笑着收手,元玉脚下踉跄了两步,手却还稳稳地,咬了咬牙快步走到里屋,把她放到床上后才松了口气。
他替她脱了鞋袜,又紧接着依上来,依恋地埋首在她颈侧,有些委屈地说:“……就知道欺负我。”
李藏璧笑问:“不喜欢?”
“喜欢,”他哪里能拒绝她,边扯自己的衣带边和她纵情拥吻,待床帐紧紧地拉上,二人的衣物都扔下了床,他又抿了抿水润的唇,从她锁骨一路吻下去,说:“……我帮你。”
她没有拒绝,轻轻地垂下手,修长的五指穿进他的发间,缓声唤了一句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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