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道:“你这副嘴脸天生招人烦讨人厌,我相信你仇家一定不少,想杀你的人应该是每天络绎不绝才对,我相信很快就能补给你啦。”
“错!”洪三用筷子敲了一下盘子:“我刚刚拜在陆昱晟陆老板门下,现在又是上海滩首富于汉卿的准女婿,你别说谁要杀我,大家爱我宠我都还来不及……不如这样,明日启程你陪我去办一件事,事情办成,算你还我一条命,如何?”
秦虎想了想,摇头:“我只负责偿命,不负责跟班!”
洪三道:“如果我说此行危机重重呢?别说一条命,如果你幸运的话,也许能直接还我两条,三条命都说不定哦……”秦虎听洪三这么一说,忽然咧嘴笑了出来。看着他粗犷而天真的笑容,洪三也跟着傻笑出来……
这下秦虎也摆平了。
有了沈达、余立奎、秦虎这三大高手的加盟,洪三还用愁大事不成吗?这回要是失败,那洪三真应该回家种田了。
辞别秦虎后,洪三又废了好多唇舌和钞票才又进了城。这一天里他几乎什么事都没干,就顾着找人了。还好没废多大周折就把人找齐了。
晚上,刚一踏进大杂院大门,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呼唤:“洪三。”
洪三一激灵,隐隐觉得这个声音好久没听到过了。回头看时,见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脸上带着自信果敢的笑容,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华哥!”洪三脱口而出。来者正是洪三从小玩到大的大哥严华,自从上次在三大亨的宴席上不欢而散后,洪三还是第一次见他。
严华点了点头:“等你多时了,今日想喝酒,缺个酒伴,不知洪老板可否赏脸呢?”
“赏,当然赏!”洪三颇为兴奋的上前,拉着严华的手来到附近一家小酒馆里。
小二上了酒菜后,洪三倒满两杯酒,严华接过酒杯问道:“三儿,上次的事,你不怪我吧?”
洪三摇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故意说那些恩断义绝的话,咱们兄弟的感情不是三大亨可以理解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哥你胆子真是太大了,那天没把我吓死……放眼上海滩敢如此和三大亨叫板的人你是第一个没有第二个吧?”回想当日发生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心中也暗暗佩服起严华的见识和胆识来。
严华冷哼一声,反问道:“三大亨又怎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说我一个光脚的才不怕他们穿鞋的。”
洪三举起酒杯:“来哥,敬你一杯!那次之后就一直也没见啦……”
“是啊,我怕再出现你身边会给你惹麻烦。”说着,二人对饮一杯。严华又道:“但是我可是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生怕会拖累你。没想到你小子非但逢凶化吉不说,反而越来越顺风顺水啦。不对,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又是双春会又是汪雨樵又是和首富之女亲嘴又是拜陆昱晟门下……”
洪三被说的脸色一红,苦笑道:“哥,你这是就看到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
严华道:“我相信这各种背后一定藏着凶险万分。”
洪三道:“简直九死一生!”
严华微微一笑:“过去的事儿以后找机会咱们再慢慢聊,先说说当下的事儿……”
洪三一愣,颇为警觉地问道:“当下的事?”
严华道:“听说永鑫公司烟路受阻,你要去漕帮总舵牛头山?”听到这话洪三不由一惊。他本以为自己这次行动是保密的,却没想到还是被严华探听到了消息。忍不住问道:“华哥,你消息这么灵通?”
严华不答,只是追问:“你说是不是?”
“是。”洪三点头道。
严华一脸凝重,低头不语。半晌,洪三忽道:“哥,这么多年兄弟,有什么你直接对我说就行了!”
严华长叹一口气,轻声道:“三儿,你可知从前清到现在,我中华积弱列强横行,军阀割据民不聊生,这其中最大的毒瘤是什么?”
洪三一愣,他却从来没想过这些。不过晚清时发生过的一些大事他却是知道的。那时候慈禧太后老佛爷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定要跟全世界宣战,反被八国联军什么的打得屁股尿流。两次鸦片战争之后,非但没有赢回东方大国的尊严,却把自己国家的地方赔给了老外作为战利品。法租界、英租界,就是那时候输出去的。后来,日本也来火上浇油,在甲午海战中灭了大清的海军,又让大清赔了数不胜数的银子。这所有事件的起因似乎都有一个源头,那就是——鸦片。
想到这里,洪三试探地问道:“是……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