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随口说道:“贫道德薄能鲜,怎能高攀得上?何况贯帮飞鹰堂已有余宏担任堂主,贫道哪能侵占,盛情只好心领了。”
缺耳魔冷冷哼了一声,说:“前些日,余宏已丧命华山奇云谷。”
灵真生惊问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缺耳魔薛越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处处逃避正题,遂说道:“死于那老家伙之手,难道你不知道华山奇云谷现居何人?”
灵真生说道:“是他?何以会与贵帮作对。”
缺耳魔薛越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愈扯愈远,由此观之,不难想见灵真生之心意,遂说道:“江湖恩怨,谈他做什么?我说牛鼻子你是否愿意担任这堂主之职?”
灵真生心中一凛,知道逃避不掉,听这魔头语气,已带有点火药气,脸色不由自主的一整,说道:“如果歉难照办呢?”
缺耳魔身旁站立的星月禅师,闻言桀桀狂笑,道:“我说这是帮主瞧得起你,别敬酒不吃,难道想吃罚酒不成?”
星月自龙门山被朱雀剑切断三根手指之后,武功大减,虽伤愈重习“吸井功”,奈真气已泄,与原先相距甚远。今夜来此,乃奉命伴随薛魔同来,有了这位绿林魔头做后盾,他尽可耀武威风,否则怎敢在一派掌门面前能说此妄话。
薛越看了这一情形,知道双方难免发生械斗,遂和颜笑道:“星月老一向是火爆性子,哪有这般请人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加入敝帮,共扶帮主,一并天下武林,但愿你三思。”
其实,崆桐派自这位掌门灵真生接管后,声名狼藉,座下二三代弟子,在外为非作歹,肆无忌惮,已为武林人所不齿。
灵真生知之甚详,但并不加以阻止,反而纵恿弟子变本加利,奸淫抢掳,无所不为。
灵真生师弟悟真生,严言陈词,责备师兄不教不训之罪,且愤言脱离崆峒派。灵真生不但没有采纳师弟之意,相反的以叛派重罪,断手削足,牢禁于后山山洞。
这一来,座下弟子更猖狂。以前有那么一位正气凛然的师叔,做事不敢过于露骨,如今,一旦师叔被禁,无疑的,他们可以更加胡作非为了。
没出两年,崆峒派被武林人物视为邪派,而灵真生亦被视为该派的唯一罪人。
这个消息传入崆峒派一位前辈奇侠耳内之后,顿使这位退息江湖数十载不问它事的奇人,重新再现侠踪。
以致后来发生清理门户,灵真生伏首等轰动江湖的事,这些后文自有详说。
灵真生何尝不愿意加入飞龙帮以壮声势。如果飞龙帮早在他得宝之前派人请他,他会一口允诺,乐于为飞龙出力。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他已得到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异宝,他可以闭关修练“银钓七式”。
以银钓竿纵横江湖,如果加入飞龙帮,则俯仰由人,受其节制,现已雄心勃勃的灵真生,当然不愿为之。
于是,打着笑脸,说道:“承贵帮主及三位的抬受,贫道感激不尽。无奈身系一派重责,未免分身,我看加帮之事,留待来日再说如何?”
薛越闻言,脸色微愠,道:“这岂不是教老夫无法下台?老夫来时,曾在蔡帮主面前夸下了海口,并还担上了保,难道你真不赏这个脸!”
身旁飞龙帮飞虎堂主黄修,进言道:“道长身为一派之主,当然不愿屈就此职啦。不过,我们是真诚而来,能否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双方落个皆大欢喜?”
黄修身为内三堂堂主,一身功夫登峰造极,为人机警,有智囊之誉,本介于正邪之间。
昔年得千面人魔之恩,故而甘为蔡松忻卖命,凡飞龙帮大小之事,莫不由他一手计划,可见蔡松忻对他是如何的器重。
他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已看透了灵真生心意,知道灵真生不舍身上异宝落入飞龙帮之手,才提出“折衷办法”的建议。
一语道破天机,缺耳魔薛越不由对这位堂主的敏感,深加赞佩,遂说道:“对呀!只要你提出条件,老夫定回帮请示帮主,给你一个公平合理而又圆满的答复。”
这时,飞虎堂堂主黄修,缓缓的走到灵真生身旁,说道:“道长,这是千载良机,不可失之交臂,我敢保证,蔡帮主会尊重你的意思的。”
灵真生被三人软硬兼施,说得动摇起来,但,并不马上答应,因为这样做有失一派掌门身份,遂说道:
“蔡帮主及三位既然看得起贫道,那是贫道的福份,至于入帮之事,能否容贫道再从长考虑呢?”
这无可置疑的灵真生已被说动了心,黄修知机不可失,遂说道:“应该,应该。”
四人正谈话间,外面跑来一位灰色道袍,手提长剑的年轻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
“报告师祖,外面强敌来攻,几处暗卡发警通报,四位师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并不见他们巡逻啊。”
灵真生一听强敌来攻,心中并不发急,因为这现象已经不止一次,但,听到崆峒四子不明行止,不禁惊问道:“他们哪里去了?快连络暗卡,找寻下落。”
说着回头向飞龙帮三位魔头,苦笑道:“武林人总逃不了贪字,老夫以前何尝不是失败在贪字上,看来今夜敝派有热斗瞧了。这倒无关痛痒,遗憾的是无法好好招待各位。”
黄修哈哈笑道:“道长言重了,既然我们不是外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虽不学无术,为道长打打旗儿,倒还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