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
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著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
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著求他坚持下
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
的好……”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著餐
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
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
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
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
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著旗奕。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著河面。他脸上那
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著沉了下去。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
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旗奕转过身,看著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著耀眼的幸福,还
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著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
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著头,带著如
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著,象对
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著眉地看著他们。
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著。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著凉了。”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著急地看著他。
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
晚了。”
他也不看旗奕,推著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
经看不到旗奕了。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著关上
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著她哥也上了楼。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