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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林光手提一个牛皮纸袋进了门，呛着眼看方阵，方阵扫向那个牛皮纸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林光劈脸甩来：“你做、做的好事，你自己看！”

第十一章　往事（3）

方阵从地上捡起牛皮纸袋，伸手摸出照片，像被人当胸捶了一拳，他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找不到一丝关于这方面的回忆，他再次看向照片，却不得不相信事情已经发生了，往牛皮纸袋里塞照片时，手都有些哆嗦，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却摆在他面前，他压了压自己狂跳的心，不敢看林光的眼睛，喉咙里干得像有异物往上涌：“对不起林光，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一点意识都没有。”

林光咆哮起来：“方阵你、你撒谎，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这种事你却、却干了！”

方阵心里充满深深的自责，他知道已伤透了兄弟的心，用近乎衰求的语气说：“对不起了兄弟，我真的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你既然想这样，为、为何又将秦旋让、让出来？”

“你相信我，秦旋是你的爱人，我要真做了这种事，真是愧对你们！”

林光手重重一挥：“你、你少在这儿给我虚情假义，我、我不需要！”

方阵的眼里满是酸楚和吃惊，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件事情他一直还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林光借着酒劲相告，他可能很难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看着林光痛不欲生的样子，方阵心里似有千斤，外面景色呈现灰暗，阻挡了视线，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过突然，就像一场梦，梦过后好象不留痕迹，但突然有人拨动思绪，一切又都有了朦胧的记忆，原来生活和梦混淆了，梦里的一部分就是生活。

方阵小心将林光搀起，他感觉对不住兄弟，心里的惭愧淹没得他无地自容，他将林光安顿好，只身一人往外走，外面的彩霞染红了天空，云丝在慢慢游动，留恋着那周遭的景色。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军区医院门口，方阵的心里有些忐忑，他不愿意面对秦旋，而现在又不得不面对她，这种场景熟悉而又陌生，让他的心里充满感慨。

秦旋从门里缓步走出，步伐早已没有以前的轻快，方阵不敢看她，在他眼里，秦旋始终是个善良爱动感情的小姑娘，时光的流逝让人改变，而现在的秦旋分明是经历带来的成熟。

方阵和秦旋对面而站，开口道：“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秦旋的神态轻松：“是啊！最近好吗？”

方阵看一眼她，很矛盾的样子：“我还好，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问你！”

秦旋的心里直跳，眼神却闪躲，摆头看其它地方：“什么事情？”

“我、我是不是不小心伤害过你，比如说我、我们发、发生过关系？”

秦旋慌乱了，开始往侧面走：“没有，我们好长时间都未见面，怎么可能？”

方阵跨步堵住她：“那这是怎么回事？”一把将牛皮袋推至跟前。

秦旋刚拿出相片，突然掩面而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伤心委屈失望都涌上心田，她爱着眼前这个人，所以甘愿牺牲，哪怕让她去死！

方阵心中也难免疼痛，良久说道：“秦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秦旋摇头，不敢看方阵：“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秦旋，我对不起林光，对不起你，请你告诉我事情真相，要不然我会一辈子不安的。”方阵满是深情的诉说。

听到这里，秦旋压抑在心中的话全部暴发，她大胆的迎着方阵目光，说：“在你心中战友比什么都重要是吗，为了战友你可以不考虑自己不考虑爱你的人的感受是吗，我恨你方阵，你这么狠心这么没有勇气……我恨你！”

方阵缓缓说道：“我知道自己只能给你带来伤害，你可以恨我，但是，请忘记我，秦旋，你要不说，我的心里会非常痛苦！”

秦旋抬头，眼里满是凄迷：“他们说我不那样就要伤害你，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我去的时候你正昏迷，所以……”

方阵稍微摆头，看着接近暮色的远方，黑暗已经来临，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又是黄万金团伙？”

秦旋眼泪直颤：“嗯！”

方阵的心里一阵寒冷，黄万金团伙为了达到目的，真的不择手段，什么手法都用上了，这件事，他到现在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勾当，他又怎么知道呢？

方阵的脑子里又一次想起林光，沉沉说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向你道歉，林光是个好男人，他爱你对你好，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秦旋陌生的看着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是自愿救你的！”

第十一章　往事（4）

方阵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你这样，我会感觉更对不住林光，我心中有愧。”他开始大步离去，心中的羞愧和自责无法弥补，他感觉亏欠秦旋和林光的太多，该怎么偿还？后面秦旋看着他坚实的步伐，泪如雨下，孤独而又忧伤。

四周的黑暗袭来，方阵开始缓步思索，他的心在滴血，命运好象是在和他开玩笑，他忍痛退出，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交到兄弟手上，本来一切结束了，哪知自己又和兄弟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该如何去面对兄弟林光，百思不得其解。还有，研究三所的案件只有推测没有证据，该如何掌握主动，崔广家属失踪的事更是没有一点头绪，所有的问题纷纷杂杂，搅得他的脑子里一团混乱，让他感觉像要崩溃了一般，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休息一天，什么事情也不去考虑，等他醒来以后，现在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该有多好？而现实却不容他这样，现实总是沉重的，他深呼一口气，一股清凉直灌心扉。

到军区大门的时候快晚上7点了，方阵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内心掀起一丝波澜，顿时来了精神，方阵面容安定的向前，赵恒早看到了他，朝他敬礼问好，却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