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瑶却是知道了些什么,叫下人们将屋内点亮,而后仔细瞧了瞧盛玦的脸色。
“王爷应当是生病了。”她说,“或许也是烧起来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冷呢。”
盛玦:“本王自弱冠之后,再未生过病,不可能是风寒发热。”
他也不想,自己在书房的时候就有发闷发困的迹象,而后未加氅衣就冒雪来宁紫轩,这路上,冻也能冻病了。
摄政王无理起来,连自己也不除外。
他根本不去思考先前的种种迹象,而是强词夺理地说着自己不可能生病的话。
江洛瑶没听他说,直接上前抬起手腕,短暂地贴了贴他额头——滚烫的热度表明了此人就是在嘴硬。
旁边的许笠和侯府的下人们全都惊呆了。
这——
不合适吧,姑娘她直接上手试探王爷的身子温度,怎么说也不合乎规矩啊。
当然,侯府家的下人们主要是怕王爷生气了。
毕竟摄政王有多暴戾难相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烧了。”江洛瑶也没害羞或是怯懦,她试完温度便利落地转身,“我叫人来给王爷降降热。”
盛玦:“……”
他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这位知礼有度的江家嫡女,敢面无异色地做出这种亲近之事儿?
她爹没叫人教她吗?
这就是岳昌候家的宝贝女儿该做的事儿?
也许是盛玦真的病了吧,他这次的反应足足慢了好几拍,等江洛瑶去吩咐仆人了,他才露出了略微惊诧表情。
“你们家侯爷就是这样教女儿的?”盛玦问下人们,“直接上来摸本王的额头?”
下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给她家姑娘解释:
“王爷恕罪,姑娘今日夜半醒的,估计还没有回过神来……”
“平日在我们侯府,都是一些丫鬟婆子贴身伺候姑娘,姑娘也不曾和男子相处,所以……”
“王爷,姑娘她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还请您不要怪罪。”
不曾和男子相处?
盛玦听出了其中的重点,觉得合理是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岳昌候保护女儿,自然是不让她和其他籍籍无名的男子相处的,但是这“不曾和男子相处”是不是就有点太离谱了,而且,既然岳昌候这样看重男女大防,为何现在这么冒进地把女儿塞到了摄政王府?
盛玦越想越觉得岳昌候这老狐狸就是想让自己娶他家闺女。
原来那么多年精心栽培女儿,都是为了养大送给自己?
盛玦又问了下人们几句。
侯府下人们说,她们家姑娘从小身子不好,不能吹风受寒,不能着暑受热,他们侯爷为了把女儿顺利养大,就一直护着姑娘,她们家姑娘啊,别说其余男子,就连外人也不怎么见呢。
对于这点,盛玦慢慢也想通了。
经常见外人,确实容易伙伴被勾起玩心,一不小心就容易伤了病了,岳昌候这般举动也是正常父亲所为。
他沉默下来。
倒也不是再想什么事儿,而是身子不自觉地就有些困顿,思维都变得迟缓了好些。
岳昌候送来女儿的时候,因为他家女儿经常病,所以也带了很多日常的药包。
有个伺候的嬷嬷甚至也懂些医术,是岳昌候专门给女儿招来的。
那嬷嬷被叫过来给摄政王看了看,也得出了和江洛瑶一般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