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一双儿女出府后,岳昌侯终于放心地去歇着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才坐下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升了起来。
今天风有点大,吹得外头落叶萧萧,就像他的心情,苍凉又孤寂。
“唉……”
岳昌侯叹了口气,手头做什么事儿都觉得集中不了注意,他的魂儿好像都跟着江洛瑶和江洛彦她俩走了,刚才放下的心突然就提起来了。
“来人——”岳昌侯实在坐不住了,便叫来了下人问道,“去摄政王府附近看看,打听一下摄政王今日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赶快回来告知本侯。”
他想,也得注意些盛玦那边,免得对方还在蛰伏等待,一不小心就……
想到这里,岳昌侯猛地起身,意识到了什么。
对,盛玦说不定就等着今日呢。
“别去打听了,备马——”
岳昌侯一时心慌,再也平静不了了,径直起身出门去跟人了。
但是已然晚了。
就在江洛瑶刚刚出府的时候,就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换到了摄政王的马车中。
江洛瑶掀开车马帷裳,只一眼,便被对方的容颜夺去了注意。
几日不见,摄政王越发高俊深雅了,虽然身居马车之中,但依旧可以看得出那颀长俊美的身样。
他并未正对着自己,而是侧着颜,垂目捏了几岸上的茶盏,像是在专心地品茶。
模样甚美。
盛玦今日特意穿了一袭玄色华服,黑色织锦上密密实实地绣了黑线,叫本该飘逸的衣袂反倒显出了几分庄严华丽。
他放下手中茶盏,向江洛瑶伸出手,牵着她坐了过来。
这几日没见她,只能借着几封书信来解情思,属实叫他忍着难受,恨不得连夜翻墙进侯府瞧瞧她。
当然,盛玦也只是敢想想而已,他不会真的做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
一来万一被发现,容易坏了她名声,二来他身为摄政王,只会走正道坦途进侯府,而不是偷摸摸地翻墙,那样便真成了登徒子了。
好在现在终于见到了她。
盛玦等了许久,从未如此焦灼难耐过,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会时不时地整理一下衣冠,清清嗓子,再寻了个好看的姿势坐好,故意捏了一盏茶,全心全意地等她来看。
显然,这个方法很有效,对方一进来,目光便明亮了起来,应该也是瞧见了自己这幅装出来的模样。
若在平时,盛玦是最厌恶在车马里摆放这些附庸风雅之物的,毕竟车马摇晃,摆了杯盏之后,容易磕碰出声响……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还真的会在车马中摆上这些装腔作势的东西,为的只是她在进来的第一刻,眼眸里能多一些惊喜的光亮。
为了这一幕,盛玦这几日每晚都在反复盘算着。
此情此景,也是他选了无数次后,才决定好的。
对了,今日十五,他也想了很多个带她去玩的地方,提前安排影卫去打听了,想找个人少但是景观好的高阁楼台,不被人打扰。
哪怕他不是很喜欢去人多热闹的地方,但为了江洛瑶能欢心一些,他必定下足了功夫,给她作陪。
到底是分别后再相见,盛玦心中又是这般在意,难免有些心绪作紧,忍不住想了诸多事儿。
因为太过在乎,他都没发现自己居然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