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
紧接着,他猛地止住步子,想起个事儿来。
不对啊,他现在为何不能正大光明地从她房中出来?她与他已经成婚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就算他大早上地从她房间起来,也是很合规矩的事儿。
盛玦:“……”
身后,岳昌侯幽幽地声音传来:“呦,王爷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成婚了吗,怎么还像是被抓包的登徒子一般心虚?”
盛玦回头,冷声反驳:“还不是怪我的好岳丈,以前您可没少来抓过我,以至于叫本王没转变过心思来……再者,您大清早来王府,催的这般紧,是有何急事啊?”
岳昌侯板着一张脸:“你还好意思说?”
盛玦:“本王怎么了?”
岳昌侯:“归宁的期限都快到了,你们俩怎么回事,一直都不回侯府?连个准信都没有,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岳丈放在眼里?”
盛玦沉默片刻,恍然大悟。
——原来江洛瑶竟是没有将自己生病的事儿告知侯府吗。
她是怕岳昌侯多想吗,不想让自己和侯爷的关系恶化,所以才没有如实告知是生病的原因。
毕竟就算她如实说了这个理由,岳昌侯也很可能觉得——是自己故意不给他面子,才找了这么个敷衍的理由。
怎么会呢。
在成婚之前,盛玦也是同岳昌侯交心过的,两人将有关洛瑶的事儿都商量清楚了,对方也是知道他可能会因为成婚而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就算他和岳昌侯说自己病了,岳昌侯也一定不会多想别的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哪怕对方骂骂咧咧地上门来了,本质也还是为了看看他是否安好。
两人像是以前一样,拌嘴几轮,才终于消停了。
岳昌侯用一种“你没死,本侯就终于放心了”的目光欣慰地瞧了瞧他,虽然嘴上还是没个好听的,但到底语气缓和了不少。
“完全康健了?”岳昌侯上前用力拍拍他肩头,眼神中露出些许难得的慈祥,“挺有本事啊。”
盛玦:“……”
看来大夫进王府的消息还是没能瞒过对方。
“已经没有大碍了。”盛玦点头,平和地瞧向他,“日后也不会再有阻碍了,本王答应侯爷的,一定能挨过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站在一起,又无声地注视向同一个方向。
——他们说的是,江洛瑶那劫已经过了,日后再也不会生出事端了。
而他盛玦,也扛过来了,只是一场小病,没有别的什么大事。
总之,盛玦依旧感念岳昌侯把女儿送来自己府上,考虑到这一处,他难得地语气温和了些,没有同对方继续拌嘴:“今日晨起后,本王便想着,同洛瑶一起回侯府看望您二位,谁曾想,侯爷居然如此关心本王的身子,提早便来王府了。”
王府的影卫和府兵侍从,硬是没一个人去拦的。
盛玦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觉得,应该是许笠没有拦,所以岳昌侯才能畅通无阻地直接进来吧。
等等。
这一幕好似有些熟悉。
就像第一日遇见江洛瑶时,对方入府后,自己还没收到消息,她便被人直接引路来了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