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这样,也没敢冒然让活人试验,而是扎了个木筏子,绑上只羊,用绳子系住一头,将筏子放到湖中心……
用羊试验过几次感觉湖中生物再也不构成危险,这才让村民上船。
夏日炎炎的三个月,治安队的一帮人几乎都轮流泡在湖水里。
本来就会游泳的人水性更佳,旱鸭子也能在水里扎几个猛子。
司娓娓会游泳虽然是在游泳池里学的,但她身体素质好,有运动细胞,很快就在湖里畅游来去,甚至碰上了一米长的凶猛鱼类,也能拿着刀子来个水中搏杀。
她是要打算坐着船沿着水路去探险的先遣队员,如果不会这个,怕是还没出大湖就船翻人亡了。
治安队的汉子们肯定不会让司娓娓把他们都甩得远远的,不但得学会,还得比村长练得久一点,不然这张老脸往哪搁?
落日下的安远城,巍峨雄壮。
两行等待入城的队伍缓缓前行着。
就离着城墙二三百米远的地方,却搭着大大小小的窝棚,窝棚里的人都是骨瘦如柴,衣衫褴褛。
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灰色短打扮的汉子站在自家的骡车前,打量着窝棚那头,仿佛看得入了神。
就有那窝棚里的贫民,远远地就跪下,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词儿,不用细琢磨就知道是求乞。
站在那灰衣汉子后头的入城客都忍不住直撇嘴。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路人啊!
在这省城的城门口还敢盯着那些流民们看,是真嫌自己的的荷包太鼓了,钱没地方花了怎地?
这些五县流民,把本县县城都洗劫一空,一路所到之处,那就跟蝗虫一样,不是抢劫就是传播瘟疫,据说三个月里就死了数十万人。
好不容易瘟疫压下去了,朝廷也派兵去清剿流民匪了,这些从五县里逃出来的灾民却都滞留在省城安远城外,让省城的平民百姓,出入都远远避开,压根不敢去招惹。
“金顺,到我们了!”
一把清朗的声音叫醒了正在发怔的灰衣汉子。
这汉子正是朝圩村村民孔金顺,他在一个月前做为第一批探险队员,跟随司村长,坐着村里自造的四不像小船沿着大湖的支流水路,离开了山区,来到了平原地带。
果然跟田草儿说的一样,沿岸村子十村九空,萧条荒凉……司娓娓根本没敢上岸逗留,就加速离开了。
一直到了能看到人烟的地方,司娓娓他们才敢下船登岸。
他们坐的船本来质量就不怎么样,一路上跌跌撞撞也快报废了,司娓娓他们随便找个了地方把船藏了起来,也没抱着太大期望,丢了再造吧。
这帮人下了船之后,也去了几个有人烟的村镇……
这些村镇虽然没被流民冲击,但本身就不繁华,别说大商铺了,有的地方就连个客栈都没有。
最后司娓娓他们决定进省城。
朝圩村是可以闭门发展,但总要知道外界倒底是个什么状况。
进安远城的入城费,一个人二十文。
以司娓娓目前所知的物价,一文钱能买一个糙面饼,足够一个流民活上一天的口粮。
这也难怪城墙外有那么多住窝棚的灾民了,有那二十文,都够活上二十天的,哪里舍得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