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深,青衣少女与徐胜坐在火堆旁,都灰头土脸,情绪低落。
那彼岸花的根茎,跑的也太快了,他两人拼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赶上。
“刚才有一段,你挡到我的路了,不然我一定能抓到的。”青衣少女揉着退,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怎么记得从头到尾你都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呢?”
“我是在你后面,但有一小段我能超越。”
“那你为什么没超呢?”
“你他娘挡着道呀。”
“旁边那么大空荡你不会挪一下吗?”
“挪过去不需要时间吗?”
“你”徐胜伸出手,真想在青衣少女的脑袋上砸一拳。
“你要干啥?”青衣少女一点不怕,反倒瞪着眼睛,歪着脖子,一脸挑衅。
算了!
徐胜无奈,打一拳虽然解气,但接踵而至的纠缠不休将足够令他头疼。
“你有理,都是我的问题。”徐胜放下拳头,长吐一气,别过脑袋不愿再搭理她。
“哼,你知道就好。”青衣少女露出得意的神色,伸直了双腿,继而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饿了。”
一阵儿无语,青衣少女突然崛起了嘴。
“嗯。”徐胜点头,权作回应。
“我说我饿了。”对这个回应,青衣少女显然不满。
“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我说我饿了,我要吃的。”青衣少女叫嚣道,朝着徐胜的后背就是狠狠一锤。
“哪有吃的?”徐胜怒了,大吼道:“这个芷阳城,连一粒粮食都找不到,老鼠都快绝户了,喝西北风吧你。”
“你敢吼我?!”
“我还敢打你呢!”
“噼啪”之声不绝于耳,“铿锵”之音贯连不断,火焰被打斗的气流卷动着,躁动的火舌更加疯狂的跳跃
“该死呀,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怎么会输的这么惨?”
在距徐胜不太远的地方,黑暗到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残忍与愤怒,低低呻吟。
他不是别人,正是本应死去的妖邪青年!
现在,他无比的凄惨,整个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能动。仔细看,他的半边身子都快烂掉了,而另外半边,也是扭曲变形地不成样子!
青衣少女的那一击,行的是夺天地之造化之功,按理来说,他扛不住。但,青衣少女考虑到徐胜,留手了;而且,他的胸口处有一块无比坚硬的头骨。
那头骨,本是属于卫獠的!妖邪青年出于泄愤心理才将卫獠的脑袋破开,将头骨带在身上,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这头骨还帮他抵挡了部分伤害,救了他一命!
“那个臭小子,他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三十多年了,我隐忍了三十多年,就是要天下人再也不能欺辱我。当年的卫獠不行,现在更没有人可以!”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透出怨恨像鬼泣一般吓人。
前半生饱经凌辱,又在乱葬岗住了三十多年,他的心理早已扭曲,变得恶毒不堪。
他想报仇,想见到徐胜,万分的迫切。徐胜身上的“业火”,还有那挡下惊鸿剑的诡异手段,早令他垂涎不已。
仇恨再加上贪欲,妖邪青年本就不正常的心态更进一步,坠入了“魔道”!
徐胜,成了他的梦魇,也成了他的“渴望”!
“沙!沙!”
林木间传出异响,一个黑影在枝干间跃动。这一幕,在这夜里,无比的诡异,但妖邪青年探查到之后,竟是露出了微笑。
他朝思暮想的“子嗣”,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