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昨晚又把嗓子用的太狠
阮棠安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时间。
厚重窗帘只隔出窄窄缝隙,流出微薄光亮。
沈妄穿着宽大黑绸浴袍,腰间系得松垮,前襟半敞着露出冷白紧实的胸膛,一盏琉璃杯正在他长指间缓慢转动。
桌前香炉里焚的仍是她最喜欢的鹅梨帐中香,白雾与茶水蒸汽在男人优越眉骨间缭绕升腾,又晕开在他清冷而慵淡的眸色中。
他半垂眼帘时一张脸禁欲高冷,不沾染丝毫人间烟火气一般,可稍抬手时衣袖滑下,露出手臂上几道暧昧抓痕,反差感极强。
始作俑者阮棠安目光触及,所有记忆便立刻倾数翻涌,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察觉到她动作,沈妄侧目看过来,声线悦耳,如被汩汩冰泉浸润。
“睡醒来喝早茶,这是工人清晨刚采回来的芽尖,外边买不到。”
“嗯。”
阮棠安闷闷在被子里应了声,又磨蹭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穿的那条裙子已经皱到没法看了,她飞快抓起沈妄脱在床脚的衬衫,用长发遮着脸绕过沈妄所在的位置,几乎小跑着进浴室梳洗整理好后,才缓步做出来坐到他对面。
“你今天没课对吧。”
沈妄将一盏刚倒好的茶推过来,提着壶身的手背青筋微微凸显。
“嗯。”阮棠安埋头喝茶,没看他。
沈妄收回手时顺势捻上了从她额角垂落的那缕碎发,将它掖到耳后,声线听不出波澜。
“怎么变成闷葫芦了?是昨晚又把嗓子用的太狠,说不出来话了?”
他问时用的语气过于正经。
“我”导致阮棠安足足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羞恼的抬眸,一双鹿眸瞪的滚圆:“我才没有!”
沈妄将身子靠到椅背上笑,胸腔发出愉悦震颤。
关系越近,阮棠安越发现这男人经常会憋着坏逗人,恶趣味满满。
自己耳尖温度迟迟不降,他倒笑得开心。
阮棠安咬着唇将茶杯放回桌上,起身就要离座。
“好了,不逗你了。”沈妄握住她胳膊,将人拉回到自己身前。
趁着两人双手交握,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一勾,便将正戴在他腕骨上的手串挪到了阮棠安细白小臂上。
“这是”
阮棠安盯着那条以前从未见过,色满到在昏暗环境下都阳绿莹亮的翡翠手串,上面还缀着个同样满绿的小佛公,光看雕工和种水,就能感觉到它的价值不菲。
“我爷爷今早派人送来的,说是回谢你送他的画。”
沈妄眉眼还弯着,手臂上继续收着力,让阮棠安不得不将身体重心都倚向自己。
“知道吗,这可是我奶奶的遗物,后来传给了我母亲,自打她走后就一直收在老宅的保险箱里,之前沈云策替白音去向我爷爷要,他始终没给。”
“那爷爷把它送给我是不是就代表他认可我了?”阮棠安举着戴手串的那只胳膊半晌没放下来,有些受宠若惊。
沈妄郑重点头:“爷爷说在字画上可见所作之人的风骨,那松柏挺拔坚韧,没有半分讨好乖张,一定是像你的,这点骗不了人。”
这段评价,对绘画之人来说,简直称得上的至高评价。
阮棠安被夸的飘飘然,顾不上害羞,身子一歪顺势坐到了沈妄的腿上,欣赏着手腕上这条意义非凡的手串,半晌没回过神来。
沈妄由她靠了一会,五指穿插在她绸缎般的长发中,直到看见安妮发来的提醒消息,他刚要收回手,想了想,改为缓缓向下沿着她背脊轻点。
“既然那你今天没课,孟姨也正好请假,要不要和我去公司?中午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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