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门内景象
只见卧室里,遮光性很强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屋内昏暗,堪堪被来自阮棠安身后的光源照亮。
安妮正背对着门,赤着涂抹红色指甲油的双脚,身上穿的不再是干练职业装,而是旎绮感满满的黑色蕾丝短裙。
她头发披散着,有些凌乱,正端着只剩小半红酒的高脚杯,手指上还勾着条眼熟的领带,一只腿已经搭到床上,听到声响回眸看过来时,眼角眉梢还带着没来得及敛去的媚意。
而安妮身下,那个靠坐在床边假寐般闭着双眼的男人正是沈妄,他早上出门时穿的大衣与西装已被脱掉,皱皱巴巴被揉成一团甩在地上,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与胸膛。
这一幕像烧到滚热的烙铁一般,深深烙印进阮棠安的双眼与心脏,剧痛蔓延,痛得她快要窒息,整个人仿佛要陷进沙里,无尽下沉。
她先是连着后退几步,而后逃也似的转身离开,生怕再多待半秒就会万劫不复,死在这个可怕的房间。
一路跌跌撞撞冲出走廊,要按电梯键的时候险些被地毯绊倒。
电光火石间,一股力道揽住她的腰,带着阮棠安猛地向后。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沈妄不知何时追了出来,浓眉紧拧,满眼紧张急切。
“松开”
阮棠安盯着他,张开嘴尝到冰凉咸湿,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她立刻偏开头,死死咬着牙,使劲全身力气去掰他的手。
沈妄却纹丝不动,肌肉绷起的手臂硬如磐石般,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略带着执拗意味。
“糖糖,你听我说,我和安妮”
“还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我可学不会自欺欺人。”
说话时,阮棠安视线落在沈妄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的衬衫领口上,她凝视着那上面的细细褶皱,已经能想象到安妮替他解开领带时的画面。
那股灼烧般的疼又从心脏开始蔓延,她仰起头,含着悬而未落的眼泪,
“以前我不理解我姐,现在倒有些明白了,大概女人在动心以后都会变成无可救药的白痴,我多信任你啊沈妄,明知道安妮对你的心思,却还是愿意让她留在你身边,甚至在推开那道门以前,我都还在心里找尽各种借口替你开脱”
见她难过到极致却还在习惯性的忍耐,睁着红透的双眼,眼睫定格,不愿再让一滴泪水留下来,整个人脆弱到仿佛随时都要在他怀中碎掉。
沈妄心疼的发慌,急切抬手,想要触碰她,却被毫不犹豫的躲开,他罕见的放低姿态,示弱到语气近乎恳求。
“糖糖,那你就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会冷静,但没办法再信你。”
即使满脸泪痕,阮棠安始终挺着肩颈,她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抬眸与沈妄对视。
“如果你还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请放开手,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
说话时她睫毛还在颤,挂着尚未晕开的一滴泪,眼底却写满倔强与抵御。
知道在这种状态下,自己再坚持只会将矛盾激化,沈妄垂下头,极缓的松开横在她腰前的胳膊。
阮棠安立刻转身按开电梯,迈进之后,在两道门合拢之前,她哽着喉咙,面对眸色晦暗的沈妄一字一句。
“还有,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全部撤掉,短时间内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被你掌握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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