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天左道:“卅颗明珠换三条命,本轻利重,这买卖换谁谁也干,于是,他先付了十五颗明珠,言明另十五颗事成之后再付。”
端木少华道:“事成之后怎么个付法?”
呼延天左道:“他在对街屋檐下,眼见你三个倒地便算事成,只要我两个一出门,他立即付另外十五颗。”
三人都未向外看,因为他三个知道,那人既站在对街屋檐下,适才酒肆中的情景该悉收眼底,早已带着那另十五颗明珠鸿飞冥冥,没了影了。
端木少华摇头说道:“你何不早说?我三个若早知道,好歹也帮你把那另十五颗明珠赚来,如今白白损失了一笔钱财……”
呼延天左道:“按生意眼看,那也很划得来了。”
“也说得是!”端木少华笑了笑,道:’第一问如此,我第二问似乎不必问了!”
呼延天左道:“怎么说?”
端木少华道:“第一问你都不知道,第二问你就更不会知道了!”
呼延天左急道:“那么这些明珠与金叶……”
端木少华道:“第二问我不拟再问,第一问你答的不够确实,这笔买卖做不成,这笔钱财自然也就赚不成了!”
呼延天左断只手面无表情,一听这话却急得脸上变了色,两眼一睁,挑了眉,急急说道:“第一问我答的怎么不实?”
端木少华道:“很简单,你说那儿有个人,我没有看见!”
呼延天左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成了紫酱色,半晌,他突然说道:“问你那第二问,我也许知道也未……”
端木少华暗暗好笑,摇头说道:“你不会知道的,不问也罢!”
呼延天左往起一站没站起,急道:“你只管问,我答不出来你不必给,这又不吃亏!”
端木少华沉吟了一下,突然点头说道:“也好……”
呼延天左神情猛然一喜。
端木少华暗暗皱眉,接道:“我听说灭清教劫掳了三个姑娘家囚在五峰山炼丹池左近,及至我三个赶往救援之际,却发观那三个姑娘被人掉了包,你知道那三位姑娘被藏到哪儿去了?”
呼延天左脸上喜色消失,刹时间变得既失望,又懊丧,目光紧紧地凝注在那包明珠金叶上,好半天才舍不得地摇了头:“这我不知……”
“道”字未出,忽听那矮胖的尉迟化文轻哼一声,道:“瘦子,问问他,那三个姑娘姓什么叫什么的?”
敢情他已经醒转了,肩骨已碎,头上流汗,他仍然不忘赚钱。
三人眉锋不由为之一皱。
呼延天左转眼望向端木少华。
端木少华迟疑了一下,道:“复姓司徒,是三姐妹……”
尉迟化文两眼猛地一睁,奇光闪射,道:“可是南荒白骨老怪那三个干女儿?”
端木少华忙点头说道:“正是,你知道?”
尉迟化文未答,转望呼延天左,埋怨地道:“瘦子,你从来不用脑筋,要不是我醒得快,这笔钱岂不成了煮熟了的鸭子,到了嘴边又飞了!”
呼延天左嗫嚅说道:“我哪知道他问的是那三个!”
尉迟化文狠狠瞪了他一眼,转望端木少华,道:“我两个往这儿来的时候,碰见了她三个……”
端木少华忙问道:“在哪儿碰见的?”
尉迟化文未即时回答,贪相毕露地望了桌上那包明珠与金叶一眼,狡猾地笑了笑,道:“这包东西,你预备付出多少?”
端木少华道:“你俩答我一问,自然是一半。”
尉迟化文道:“让我算算看……”
要抬右手,眉锋一皱他又忙换了左手,伸出一根指头在那包东西上拨来拨去,须臾,收手说道:“一半是八片金叶,十颗珠子,嗯,这生意做得……”
岑参突然冷哼说道:“就是不给你也得说。”
尉迟化文脸色一变,摇头说道:“没那个说法,要不用这办法,你三人就是杀了我俩,拆散了我俩一身骨头,我俩也不会说一个字!”
岑参冷冷一笑,方待说话。
端木少华摆手说道:“小岑,别打岔,说好了的岂可失信于人!”
忙转注尉迟化文,道:“说你的,咱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