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斓又惧又惊,连心脏都在颤抖:“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没有比这一刻更冷静了,斓斓,”他边说着边去抚摸着她的额发,动作温柔至极却令明斓胆寒:“我现在后悔了,你说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离开我呢,这五年间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就算你结婚又怎么样,就算你跟别人生了孩子又怎么样,我照样能抓着你到你哭着求饶,到你意识模糊认不清人,在他床上的时候也只能喊出我的名字!”
“你……”明斓都被他气哭了,嗫喏着唇,努力不让泪水流下。
神经病!
“给我滚开!”明斓实在气得狠了,对着男人昂贵的西裤又踢又踹:“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个混蛋,滚开!”
明斓推开他,摔门而去。
康复部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入鼻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明斓推开消防通道,跑得有些急,昏黑的楼道,差点儿又崴了脚。
回到家,李婶正准备晚饭,听到关门的巨响声急匆匆出来看,明斓黑着一张脸踢掉鞋子,眼尾红红的,闷头跑进了卧室。
她扑倒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自己后脑勺,眼泪不受控的狠狠往下砸,她极力压抑着,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她才不会为这个混蛋哭。
混蛋!
神经病!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他这样辱骂,她打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读书时候装的人模狗样,清冷纯情的一逗就脸红,实际上就是个大坏种,大混蛋,大流氓!
明斓又翻了两次身,躺到半夜都没睡着,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趿上拖鞋下楼了,小腿还隐隐有痛感。
李婶给她留的晚饭凉透了,保温盖被热气蒸腾后结成水珠挂在内壁。明斓倒了杯牛奶,看到书房半掩着,透着微弱的灯光。
明斓走近,听到里面不时传出几句断断续续的咳嗽,她焦急地敲了几下门:“哥,你在里面吗?”
没听到回声,她直接推门而入。
书桌前没人,薄透的纱窗鼓动着,隐约有个人影坐在阳台上。察觉动静,明琛这才回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
明斓握着玻璃杯:“怎么还没睡觉,是哪里疼吗?”
明琛:“没有,过来吹吹风。”
明斓:“天冷,也别吹太久,你会腿疼的。”
明琛:“嗯。”
明琛招呼她过去坐,明斓只穿了件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用抓夹随意拢着,离近后明琛才看到了她通红的眼角:“怎么了?”
明斓坐到藤椅上,拿毯子包住腿:“没什么,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明琛挺惊讶的:“什么噩梦能把你吓哭?”
明斓撇嘴:“梦到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