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这节的标题并不是因为二狗爱打麻将,其实二狗最不爱打麻将,一是因为没时间打,二是因为实在打不来上海麻将。因为打了多年东北“穷胡”的二狗忽然转型来上海转攻“敲麻”有点费事,不但水平差而且打麻将时心不在焉,抓多了两朵花就总是很糊涂的当了相公,不但当过16张的超级大相公,还当过10张的超级小相公,还曾经干过当了12张的小相公后自己不知道,门清,然后牌里有三对子,二狗居然敲了,听牌了,对倒!拿三个对子对倒!把所有牌友都弄迷糊了,后来在牌友中间有了绰号“孔三对倒”,久而久之,没人跟二狗打麻将了。因为:赢二狗的钱实在是有点胜之不武。其实以二狗的智商,本不应犯这样的超级低级错误,但是,二狗在打麻将时总是心不在焉的想别的事儿,思考一些人生的真谛、为人处事儿的道理什么的,所以才会总犯错。
为什么二狗一打麻将看到春夏秋冬就溜号变成相公呢?那是因为二狗看到春夏秋冬时总会想起七年前赵红兵的一段话。
对,第四部就从“邮电局”上网被网友鄙夷的那个春节开始。
东北几乎每个春节都是冰天雪地的,和去年遭遇雪灾的上海春节一样。
大年初一清晨,5:00,被清洁工清扫过的黑漆漆的马路旁边白雪皑皑,天是灰蒙蒙的,还没亮,马路旁边还有昨天大年三十夜里放过的鞭炮留下的红色纸屑。耳边,还能听到来自这个城市各个角落的零星鞭炮声,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大年初一凌晨5:00,谁出来逛街啊?
有人在逛街!
一个个子高高且挺拔的男人沿马路右侧疾步快行,嘴里不断的呼出白色的热气。看其快步走的步伐似乎是有急事儿,但看他的表情又似乎是没什么大事儿。这个男人的鬓角上已经有了白发,脸上也出现了男人特有的坚毅的竖条的褶子,但是从他的一双眼睛中,还可以看到无尽的活力。对,他还年轻。
东北人冬天必穿羽绒服,但这个男人却穿了一件虽然很旧但却洗得干干净净的黄色军棉袄。
这个男人快步走时,左手插在右臂的袖管里,右手插在左臂的袖管里。这个姿势,被国人称为东北农民的标志性动作。但这个男人却不是农民。他不但不是农民,而且还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社会大哥。他的这个姿势,应该是从他的农民爷爷那里学来的。当然,也有可能,他是为了遮挡他那已经几乎完全残疾了的右手。
在这个男人身后的五米,是一辆和他步速完全一致的缓缓行驶的一部黑色沃尔沃轿车。
是个人就看得出,后面的那辆黑色沃尔沃,是这个身穿黄色旧军棉袄的男人的跟班儿。
对,这个男人就是赵红兵。几年了,每天早上4:30,赵红兵一定起床,锻炼身体,风雨无阻。他锻炼身体的方式也很奇特:快步走。赵红兵不跑步,只快步走。当然,赵红兵快步走的步速完全抵得上常人的慢跑,但赵红兵却一步都不跑。
每天,赵红兵都会从在市中心的家中出发,先走到西沙坨子,然后走到市六百货,再走到火车站附近,然后回家,总是如此。赵红兵每天步行超过10公里,简直每天都要绕半个城市。
同样是大年初一凌晨5:00,二狗的表弟和二狗喝了一夜酒,俩人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在这空旷无人的马路上。迎面,二狗看到了赵红兵。
二狗让表弟停车。
“二叔,又起床锻炼身体了!我还没睡呢,和我表弟喝了一夜酒。”二狗在凌晨时已经给赵红兵电话拜年了,所以就没再问好。
“恩,今天都快锻炼完了!”赵红兵说着话,脚下的步伐却一步没停。
“真TMD冷!”二狗的手指头都快冻僵了,东北春节的清晨,起码零下25度。
“冷吧?!怕冷你毕业以后去南方,那地方暖和。”
“暖和?去海南岛工作或许暖和吧。”二狗说。
“呵呵,沈公子不是在三亚买了两套别墅嘛,他说他老了以后就去那养老。”
“他买了你为什么不买?”
“他说那两套里有一套是我的,但是我从来就没去看过。”
“为什么不去看看自己在三亚的房子?”
“我还是喜欢咱这的一亩三分地,故土难离。沈公子漂泊惯了,或许他喜欢那样的生活。”
“可咱这太TMD冷了。”二狗的耳朵都快冻掉了。
“冷,不好吗?”赵红兵问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