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狐的潜居处不在炼真宫,在镇上的一座大宅内。
天罗院的人更多,而且有男有女,实力比玄女坛雄厚,匿居的宅院更大。
天罗院主绿衣使者从炼真宫出来,脸上的神情难看极了,然后她出现在心月狐的住所,心月狐三姐妹亲自接待她。
“没得到三郡主的许可,恕我们不能助你一臂之力。”心月狐听了她的叙说,用同情的口吻说,“我知道该和你联手行动,因为早晚我玄女坛必须面对曹世奇的搏杀,现在有了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可是我身不由已,委实爱莫能助。三郡主真的不肯出动?”
绿衣使者是向三郡主请求,出动人手至淮东村布阵的,但三郡主认为消息不可靠,拒绝出动所有的人手,宁可在炼真宫等候曹世奇前来送死,也不想外出与神出鬼没的曹世奇拼命。
她失望极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以同仇敌忾为理由,希望玄女坛的人和她天罗院杀手合作。
“她甚至想阻止我出动呢!”绿衣使者不满的神情刻画在脸上,“她身边的人,全是些胆小鬼。”
“你坚持出动?”
“我能不抓住机会吗?”
“可是……有此必要吗?”
“沈大姐,你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什么?”心月狐一头雾水,“这本来就不是你天罗院的事,你和三郡主只有买卖的合约……”
“内情你不了解。”绿衣使者苦笑,不便将天罗院与翻江鳌的恩怨说出,“如果曹世奇不死,三郡主可以逃回山东,躲进安乐州汉王府享福。你们也可以逃回真定府,潜身穷乡僻壤避祸逃灾。我们呢,我可以放弃扬州山门,但决不可能放弃天罗院的基业,更不可能躲起来不做买卖,早晚会被曹民奇赶尽杀绝。所以,天罗院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图谋曹世奇的心念,比三郡主更为迫切,只有杀死他,我天罗院才能屹立江湖保持威望。沈大姐,请帮助我。”
“余院主,我抱歉……”
“你们愿意在这里,眼巴巴地等曹世奇来杀你们?”绿衣使者大声说,“等别人来打,永远成不了事。你们多等一天,就多损失一分锐气,要不了多久,每个人所想到的事就是逃命。你是造过反的女英雄,该知道兵无斗志的结果,现在聚在高桥镇的人,有几个人真有与曹世奇生死一决斗志?”
“余院主,你不要杞人忧天,三郡主已有万全准备,已安排有可以对付曹世奇的人了……”
“真的吗?”绿衣使者抢着逼问。
“这……”
“哼!你比我更明白那不是真的,对不对?”绿衣使者整衣而起,“兵贵神速,我得走了。”
“余院主,我只能祝福你们。”心月狐黯然地说。
“我们彼此都需要老天爷祝福。”绿衣使者感概万端向外走,“人的祝福同样靠不住,你们如果聪明,赶快自谋 生路,那个三郡主成不了事。你们跟着打江山毫无前途。”
心月狐早就心中明白,跟着三郡主毫无前途,只是无法摆脱羁绊,认了命。
住在炼真宫的三郡主是假的,碰上重要大事作不了主,必须尽快通知潜藏在镇中的真三郡主,消息传递速度受到限制。
真的三郡主接到信息,天罗院的人已经快速离开了。
天罗院的人不听约束,三郡主极为生气,但也表明天罗院对除去曹世奇的事,确是尽心竭智最为积极,比她的人更忠心可靠。
她立即急返炼真宫,召来无双剑客商量。
无双剑客早就知道宫中有一个假三郡主,地位高的密谍们更是心中有数。自从与自称陈素珍的美丽神秘女人勾搭上之后,这位大剑客在情绪上,有了显著的改变。
他不再留心三郡主的活动,已经知道三郡主的心目中没有他,不再做仪宾或驸马梦,何苦枉费心机,强抑自己的欲望,讨好这个裙带松的郡主。
他真的开了窍,天下何处无芳草?
显然已无法获致他所想望的权势,没有再积极谋取的必要,因此他对搏杀曹世奇的事,不再热衷,提不起劲,对一些事务也不加问闻,躲在陈姑娘香闺幽会的时间,比在炼真宫与部属相处的时间多。
见到真的三郡主,他没流露出往昔热切忠诚的神情。
“天罗院的人擅自行动,前往淮东村布阵对付曹世奇,这件事你清楚吗?”三郡主黛眉深锁,脸上仍有不悦的神情,“他们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