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袁家安贫乐道过平平静静的冷落日子。你如果一闹,锦衣卫的人,将重新在我家进进出出,你将坑了我们。”
“你少废话,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三郡主的脸色一沉,“你们家无权无,要人没有人,要钱没有钱,你们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一点也不想把你牵进来。我是来找仙师的,你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
“你……”
“你滚!你走不走?”三郡主凶狠地逼进两步。
袁瑄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后退,即使早年老侯爷仍是朝廷掌兵符的红人驸马爷,也不敢在皇家世子面前充人样。
他小时候在三郡主面前,也低了两三级,三郡主吃定了他,长大了情势依然不改,甚至更为低下,一口怨气永远没有呼出的机会。
“好吧!我走。”袁瑄一脸无奈,惶然后退,“师父不会答应你的,你们所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已经令人心惊胆跳了,如今又和一些亡命闹翻了天,谁沾上了你谁倒霉,今后靖不要来我们家,袁家不欢迎你这女暴君。”
三郡主疾冲而上,袁瑄早一步飞奔而走。
不论是参与兴兵造反,或者与江湖亡命周旋,没落了的袁家,皆毫无利用价值,所以三郡主那些密厌们,策反与收买的活动对象,没有袁家在内。
老侯爷年老多病,三个儿子不成材,在南京的皇亲国戚中,自从永安公主去世之后,袁家已是名存实亡的皇亲,名实不符,令人不屑一顾的破落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没落皇亲。
袁瑄一走,厅内只剩下昊天道人和三郡主了,任何密谋,也只有你知我知不传六耳。
“我为何要帮你?”老道先前庄严的神情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诡谲的阴笑,“我在袁家担任家祠法师十六个年头,侯爷和公主待我不薄,南京左近都知道我的身分,把我看成活神仙。我如果帮助你,势将连累袁家,以后的吉凶祸福,更难以逆料,天凤,你不该来的。”
“当初迁都京师时,如果公主肯迁府京师,仙师仍然愿意就任袁家的家祠法师吗?”三郡主也阴笑,“我来,也是为了双方的利益呀!”
“公主不愿北迁,侯爷也受不了京师的酷寒酷热天气,所以决定留在南京,我的去留与此无关。呵呵!我倒有兴趣知道所谓双方的利益是什么。天凤,你是愈大愈聪明美丽,才华更令人刮目相看,所说的双方利益,一定立论与众不同,定有惊世的高论。”
“去留一定有关,仙师心中明白。”
“咦!我该明白吗?”
“高桥镇高桥门东北半里地,那座规模不小的炼真宫,建宫花了三年岁月,山门开了十二年,如果侯爷肯北迁,仙师怎么可能一同北上?哦!炼真宫目下的住持宫主,是不是丹霞真人?他的火器练得出神入化,用来施法功效如神。我想,他会把宫主的名分奉让给仙师,是吗?”
昊天道人脸色一变,鹰目中冷电炽盛。
“你怎么可能知道炼真宫?”老道阴森森地问。
“丹霞真人是仙师的师弟吧?”三郡主答非所问,“据我所知,炼真宫建了一座太真迷宫,秘密建在某一处巨宅内,有不少仙姬在内参修。仙师不与外客接触,袁侯爷也很少过问家祠的事,他根本不过问仙师是否在家参修,更不可能知道其实在太真迷宫逍遥。”
昊天道人沉不住气了,推案而起。“我希望仙师率领炼真宫的人,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三郡主不为所动,更为冷静沉着,“我不会奢求你帮助我策反南京的皇亲国戚,不会干涉炼真宫的所作所为。杀死了我的仇敌曹世奇,我乘船回山东,我不知道炼真宫的的事,一切的事都不曾发生过。如果不……”
“那又怎样?”
“高桥镇属江宁县,明早,或者午后,江宁县的捕房,应天府的推官,南京守备府的中将军,将齐集炼真宫,以及某巨宅的太真迷宫。”
“该死的女人,你是这样回报我的?”昊天道人勃然大怒。
“没什么啦!”她得意地娇笑,“你是知道的,从小我就志比天高,只要我想要的,我一定可以得到。怎么样,那是我的智慧。炼真宫的事,在我家北迁之前,我就知道了,我那些家将不是饭桶。”
“你认为明天真会发生兵临炼真宫的事?”
“嘻嘻!我明白你的意思。”三郡主笑得花枝乱抖,“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好吗?如果我不回去,计划执行人定会按计执行。而且,你留不住我,你不相信?”
“信不信立可分晓。”老道冷笑,大袖一挥,蓦地灯火摇摇,异声四起。
三郡主身形一转,香风四荡,裙袂飘扬中,身形逐渐缩小。
一声怪啸,金蛇满室。逐渐缩小的倩影突然消失,灯火倏熄,满室幽光八方流泻,隐隐风雷声发自虚无,也像是从云中深处传来,渐降渐近。
一声霹雳,房舍摇摇,蓦地万籁无声,厅中死寂静得怕人。似乎,连窗外的风声也听不见了。
并非全然的死寂,一种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黑漆的虚无中传出。
先是细如蛇鸣,然后逐渐缓慢地扩大,像是一种异物,从遥远的地方,一面吼叫一面接近,终至震耳,令人心向下沉,浑身收缩神智渐昏,被异物咬噬,撕拉……
风声再起,黑暗中可以感觉出家具在移动。
一声怪响,厅中重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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