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找到一条小径。
“张叔,尚姐很不妙。”走在担架旁的小姑娘,向走在前面的人焦急地说,“她病得不轻,我们只知道治伤,必须找郎中。”
“先尽快远走,那些人一定会追来的,短期间咱们必须避开村庄,以后再说。”
张叔明白利害,知道摆脱追踪者必须避免与村民接触。
“要赶到何处?这里是……”
“反正往南走,一定可以到达颖州。”另一人说,“这地方我们陌生,走远些再设法派人找村落问路。”
“我们该往河南逃……”
“不可以。”张叔坚决地说,“河南几个昏王狼狈为奸,咱们将步步生险,必须到达江力,乘船悄然远走,在江边我们有人可以相助。南京与武昌的楚王府,我都可以找到自己人相助,可以掩护你和尚姑娘脱身;进河南,有如重回罗网。”
未牌时分,他们在一座村庄投宿,幸好村中有一位郎中,熬了一罐药替幻剑飞仙驱寒。郎中认为是风寒入体过久,有转为伤寒的可能,劝他们尽快赶往通都大邑,找高明的大城市郎中求治,通都大邑药材也完备些,小地方哪有地道的药村可用?
一夜间,幻剑飞仙一直就昏昏沉沉。
从乡民口中,他们知道已进入太和县地境,距县城可能有四五十里。可能,意思是说,看你怎么走,这一带乡间大道,贯通各地市集村镇,没有直通县城州的官道,必须在各乡镇间绕来绕去,走错了就得一二十里,甚至绕上回头路。
有许多乡民,一辈子也没到过县城州城,哪能指示得一清二楚?必须沿途问路,才能走上最近的捷径,所以必须逐村探问。
平原一望无涯,没有山岳做指标,想定指标越野而走也是枉然,谁也弄不清到底身在何处。
次日动身,用制妥的绳编担架,将幻剑飞仙裹在担架上,轮流抬着就道。
近午时分,在一处小村庄打尖,幻剑飞仙终于逐渐神智清醒,已可睁开无神的双目,打量活动的景物,而且可以发出声音。
煮了一碗麦糊,小姑娘含着眼泪,小心翼翼地喂她进食,她已经可以凭本能吞咽汤水了。
也许她已经发现身不在囚笼里,没有枷镣,身上已无负担。
“这……这是什……什么地……方?”她突然发出几乎难以听清的语音。
小姑娘大喜过望,兴奋地替她拭脸。
“尚姐,老天爷保佑,你醒来了。”小姑娘惊喜莫名,“我是杜琴,还记得我吗?”
“哦!杜……琴……也……许在阴间,真的可……可以和朋友相……相聚……”
“这里不是阴间,我和张叔李叔一些人,从昏王的护军中救了你。”
一旁的另一位姑娘王玉芝,西山双剑客老大张振邦的师侄女。
“尚姐。”王玉芝姑娘将幻剑飞仙冰冷的手,紧握在手中按摩,“说来话长,目前什么都不必挂心,你所要知道的是,锦衣卫来了一些血性朋友,保护杜小妹出京,半途得到你遇难的消息,我们已经成功地把你救出,目下正打算南下大江,送你们安全脱身。”
“谢谢你们。”幻剑飞仙精神转旺,说话已恢复一些元气,“他们人很……很多,你们……”
“我们已经摆脱他们了。”杜琴说,“你好好养息,赶到县城再找郎中替你治病,你只要安心……”
“我的病是好不了的,他们折磨得我贼去楼空……”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尚姐。”杜琴掩住她的嘴,“你只是风寒入体而已,我会带你找名医。张叔他们要从南京乘船回京师,我接你到我家去请我爷爷设法,他老人家认识不少好郎中,你放心吧!”
只有曹世奇和幻剑飞仙,知道小姑娘的底细,往南走再进入河南,便可以到小姑娘的家乡光州。西山双剑客很少在南方走动,不知道老前辈三界至尊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小姑娘是三界至尊的孙女。
“本来我已经病得不轻,又被无双剑客用诡异的手法,制了背后的督脉……”
“哎呀!”杜琴与王玉芝姑娘同时惊呼。
一个受尽折磨,即将病入膏肓的人,再被制了经脉,有如雪上加霜,抵抗病魔的功能减弱,那还得了?难怪幻剑飞仙一直就昏昏沉沉生机将绝,她自己已经知道病势沉重,复原无望了。
“他们会追来的。”幻剑飞仙肯定地说,“我曾经听到他们的人说,南京方面的三郡主,会带了充足的人手前来接人,你们最好把我留下,尽快远走高飞……”
一阵喘息,她似已精力用尽。
“尚姐,你这是什么话?”杜琴一面替她按摩肩胸一面说,“你和曹兄在真定,轰轰烈烈帮助官家免除一场劫难。张叔他们在京都,暗中帮助我在京都逍遥,他们都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同来的都是锦衣卫誓死效忠皇室的将校,他们冒万险抢救你,会半途而废,丢下你贪生怕死逃走?请你不要侮辱他们,他们会和你我生死与共,你放心养病,其他你不要管。”
“好了好了,杜小妹,我们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养息恢复元气。”王玉芝姑娘阻止杜琴再唠叨,“动身时真得派人留意后面的动静,以免被他们追及仍毫无所知。如果南京方面的人赶到,咱们恐怕要增加两倍劲敌。”
“我留意后面。”杜琴说,“尚姐请你多费心照料。无双剑客那猪狗畜生,他最好不要追来,哼!”
动身时,西山双剑客的老二李定国,与杜琴留在后面,相距约两三里,留意后面的动静,李定国携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