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亲自从江南带回来的人,他还是想给人一个体面的。
不过二郎的事情那小妮子只怕是心里有气,这回出了气也好,省得她憋在心里,气坏了身子。
周廷彦又接着之前王安说的话问;“她可有被吓到?”
这个“她”是谁,简直不要太明显。
王安答:“回皇上,珍嫔娘娘只在有动静的那一会儿被惊到了,之后就镇定自若地走出了长春宫。说一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都不为过。”
王安一时有些猜不透皇上的意思了,昨个晚上皇上没去未央宫。
昭仪昨日出了月子,按着皇上的性子不可能不留宿啊!
瞧皇上方才那关切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新厌旧,到底是怎么了呢?
周廷彦心里郁闷,原以为她会受些惊吓,倒没想到她心志如此坚强,他反倒少了个去看望她的借口。
不过,不去也好,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痛苦。
要知道,这些日子他简直不要太难熬。
他悄悄问了张院使,女子出了月子之后是否可以圆房?
结果张院使说,不可,娘娘还需再休养一个月。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快碎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晚上不敢去未央宫的原因——怕自己不管不顾,把持不住。
哎,只能继续苦一段日子了!
同样不好过的可不止皇上一个。
淑妃这两日头疼,宣了太医之后仍旧不见好。
这会儿头疼之后正发脾气呢!
“一群庸医,就知道让本宫仔细将养,吃了几日药了还不见好!”
淑妃躺在美人榻上,侧躺着,还用一手撑着脑袋,一脸烦躁。
知画在一旁看着也心急,只好又往香炉里添了一勺檀香,盼着主子闻了能好受些。
太医说了,主子这是忧思过度,少思少想,心情愉悦才能好得快。
可是主子的心情一日比一日烦躁,哪能好得了呢!
若是皇上能来一回就好了。
知画到底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怕惹主子不高兴,只好哄道:“娘娘别急,老话都说病去如抽丝,好得慢些也是正常的。您看那二皇子想好都没法子呢!”
知画最会讨淑妃高兴,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心情好。
只是这回淑妃脸上却没有出现她意料之中的笑容,反倒一脸郑重其事,原本阖着假寐的双眼立刻就睁开了。
“二皇子是个病秧子又怎么样?
前朝的南绍皇帝不就是个病秧子吗,还不是做了皇帝。本宫绝不能小看了他。
更何况以皇上对未央宫那个女人的宠爱,难保她往后不会又生出皇子来。本宫必须想个办法,让她的儿子一点当太子的可能都没有。这样本宫和章家才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知画在心里担忧,主子若是再这样忧虑,只怕病好得更慢了。
“主子说得是,只是咱们如今的要紧事是先将身子养好。来日方长呢,也不急在这一两日。”
淑妃虽觉得知画说得有理,但是她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也该和父亲母亲合计合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