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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通海无力的冲摆摆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伯父放心,只是几个顽皮少年起了冲突,我已安抚妥当,两边的人都散了。”
这几年寨子里的大小事务,多数都靠桑青野处置。
“好,好,六郎你处事稳重,伯父很放心。”
桑安虽比桑青野大几岁,可无论是为人处世,亦或治理城寨都远不如弟弟果决。
“那个孽障,竟敢违背了我立下的誓言,咳咳咳咳···”
一提到桑安,桑通海再也忍不住侧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桑青野立即扶起伯父,恭敬地为他拍背舒气。
半晌之后,桑通海的情绪才渐渐平缓:“六郎唉,伯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不想你为难。”
他混浊的眸子凄凄地望着面前年轻的侄子:“只是,那孽障已经将人掳了回来,若是再放回去····”
桑通海也想过,钱财尚可退回去,可是人没办法退,尤其又是这么一个容貌出众的女人。
“万一她清醒过来,上报官府,咱们寨子恐怕会迎来灭顶之灾。”
他们兄弟水匪出身,自然是官府通缉的对象,如今隐居了十几年,不容易闯出今日的安稳局面,断然不能引火上身。
桑青野默不作声。
他明白其中厉害,可实在不想要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做妻子。
见侄子蹙眉不语,桑通海只好抓住他的手:
“六郎啊,你父母去的早,我这个做伯父的,也希望早日看见你成家生子,否则,我到了下面,如何向你的父母交代!”
见桑青野还是不说话,一旁的刘玉茹急不可耐地插嘴:
“六郎,你也老大不小了,从前寨子里的庸脂俗粉入你看不上也就罢了,如今来了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你还不成?”
桑六郎斜睨了一眼刘玉茹,这位堂嫂看似温婉贤惠,可内里和大哥桑安一样,是个心胸狭隘的主。寻常掐尖要强,寨子里有好事她从来不会想到旁人,而每每遇上灾事、祸事,她却头一个往自己身上推。
从前桑六郎一直和伯父桑通海住在一个院子里,三年前,是她非要撺掇着将六郎赶到最远的青城寨去。
分发粮食、典算农具时永远都是青城寨最少,这些他都能忍了,可是如今桑安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要往他头上推?
“嫂子,婚姻大事讲究两厢情愿,强行将人掳来已是不对,如今还要趁她昏迷不醒强行婚配,岂非错上加错?”
刘玉茹见这桑青野振振有词,心里对他更是一万个厌烦。
丈夫桑安好色,懦弱,偏六郎洁身自爱又勇武可靠,在他的衬托下,自己的丈夫在公爹眼中更显得一无是处。
“左右,人都送到你屋里了,你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