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宁合上账本轻轻搁在案上,扬起眸神色平静地望向大家:“诸位族人,我今日只在现银账册里头挑了几笔,剩下的粮册,田册尚未来得及细细核对···”
众人听她这样说,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桑富海贪墨的远远不止这些!!!
初
桑富海的贪墨行径很快就败露了。
桑氏一族众人愤慨难抑,大家恳请寨主桑青野对此严惩不贷。
桑青野命人将桑富海关押起来,又命豆芽、丙安带人前去他家中搜查。
这一搜,竟在他家后院发现了一孔钱窖。
没错,并非菜窖,而是堆满金银的钱窖。
华婉宁也跟过去了瞧了瞧,着实令她吃了一惊。
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菜窖里,装满银锭的竹筐摞在一起足有半人高,一串一串的铜钱都堆在地上,许是年代久远,有些麻绳都断了,铜钱散落一地,如尘土一般。
此情此景,桑青野亦震撼不已,他躬身站在黑乎乎的钱窖里,心中好似灌满了冷铅又硬又冷。
这么多年,族中男女老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日辛劳只为了多挣几分口粮,可是,桑富海作为账房,却辜负大家的信任,贪墨如此之多?
他将这些钱财堆在土里,还能心安理得的度日?
真是丧尽良心。
“六哥,现,现在怎么办?”豆芽结结巴巴地问道,此情此景,在场之人谁又能不震惊?
桑青野眸光冷凝,沉默着走出钱窖。
华婉宁大约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桑青野为人正直,一心一意只为守护寨子,今日桑富海的罪行败露与他而言,几乎可以算是背刺,六郎心中必然郁闷难当。
见他不出声,华婉宁便自作主张开口:“豆芽。”
语出,众人皆望向六娘子。
桑青野的视线也慢慢投向她。
四目相对。
她从他深沉的眸光中捕捉到一丝失落无助,心内蓦然一阵酸楚,人人都道六郎勇猛可靠,遇事都来寻他助力,可是,六郎也是血肉之躯,也有无措迷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