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山上的灵气浓度比修真界还高也没有用了。
叶鸿的灵根被天雷所毁,再无法吸收灵力。
丹田受损,灵根被毁,一身修为付诸东流,叶鸿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觉得眼睛干涩地厉害。
说什么实力不重要,问什么为何追求强大的力量,不过是在自己凌驾于那些凡人之上时自以为是的想法,现在他和凡人几乎没有区别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重视这些。
不能修炼,像废人一样躺在这里,还谈什么天剑门的荣耀?谈什么战斗的快、感?谈什么剑道?他现在有什么资本谈这些?
没有,都没有了。
哈,他自以为有所感悟,原来……原来……他居然……居然还觉得自己比一般修士高明……他甚至在沾沾自喜……哈……还有更可笑的事吗?
叶鸿的双眼一直都是神采飞扬的,但这时,这双眼睛黯淡了下来。
大概,几个月前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浑身是伤地躺在这吧。
但那个时候有孟顾川把他带回去,现在没有了,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这样活着……
含光剑悲鸣一声,在他手中弹动了一下。
叶鸿想起孟顾川的骨灰,苦笑了一声。
他险些忘了,自己的房租还没有交。
叶鸿吃力地坐起来,解下背上的包裹,一深一浅地朝山上的剑庐走去。
平常几步就到的地方在今天显得格外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那熟悉的剑庐。
叶鸿扯了一下嘴角,费了一些力气找到孟顾川说的地方,不用灵力,不用工具,跪在地上用双手一点一点挖出了一个坑。
孟顾川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握着剑走进草庐的他,日日挥剑一千的他,一剑惊艳的他……
叶鸿把骨灰坛平平正正地放在里面,重新盖好土,找了一个粗树枝,仔细削好刻上字,再将它稳稳地插在那个小土包上。
他做完这一切,有些吃力地坐下来。
再无牵挂。
叶鸿想。
孟顾川说:“无论何时……相信你手中的剑……无坚不摧。”
叶鸿倏然一惊。
无论何时……无论何时……
陷入绝境了吗?身受重伤了吗?修为全无了吗?
相信它,相信你手中的剑,它强大,它锋利,它战无不胜!
你怎么能被击垮,你怎么能辜负它,你知不知道,它在哭泣,它在颤抖,它在呐喊!
这是剑的荣耀,这是你的荣耀。
叶鸿举起含光剑,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剑身。
含光剑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发出柔和的光芒。
两年后。
深夜,大曜皇宫的冷宫内忽然冒出一阵红光,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忽然又消失了。有值班的小太监看到,以为见了鬼,吓得屁滚尿流。
这个人正是容晋。
他到底太心急了,刚刚金丹中期便急于结婴。但金丹期到元婴期向来堪比登天,他又心境不稳,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结婴成功?
这两年内,他飞快地跨入了金丹后期,但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一丝结婴的迹象。
容晋深知自己心态出了问题,但两年一过,他觉得无论如何再等不下去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头烈火金乌,它和吞天玄蟒大战一场,两败俱伤。
容晋抓住时机,在这个间隙里闪身进了山洞,看到血池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不出他所料,这血池的功用和修士所用的传送阵极为类似。
容晋的直觉向来准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