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逼出血泪,死死地盯住他。
一切的罪孽,全都让他承受。
桑枝看着眼前这个无了往日风采的一城之主,一国的王爷,高大的躯干被深深的压垮。
“我前几日没有与你们说,是因为朝廷的暗探还在,今晨暗探回京,我才与你们说。”
“暗探是岁成的心腹,武艺极高,若是杀了,岁成必定起疑,当初……当初那个暗探逼迫我将罗珠的尸身抛弃乱葬岗。”
“抛弃乱葬岗,”他轻笑一声,那声笑中充满了自弃和嘲讽,“说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不过是一再威胁罢了。”
被威胁了一次后,自己便再无翻身之力。
罗珠被他弃尸乱葬岗,自己也只能无能狂怒杀了那个打更人泄愤。
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传闻岁成公主身边多了一能人,上通天法,下晓万事,”他说话声音又缓又沉,“这一灾才过去,日后想必还有大难。”
女皇登基,天下势必会引起喧嚣,至于那时自己兴许就看不到了。
桑枝点头,“你的心愿我会与怀山派的几位说明,那你的事我能说吗?”
苏差王安静了很久,久到桑枝甚至以为他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说:“说了便说了吧。”
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扇窗,细风从屋内席卷了药味带来了一股清新草木的味道。
白幔轻轻摇晃,苏差王陷入了沉寂,桑枝不再打扰他,慢慢退下离开屋子。
小桃依旧在门外守着,对于这一切似乎全然知晓又似乎从未在意过。
“走吧,小桃。”
桑枝离开院子的时候又回头望了眼苏差王的房门,木釉色的高门紧闭,再没人进得去。
始终孤单。
她的步子很慢,小桃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就着她的步子跟在后面。
半晌,桑枝问到小桃,“你为什么对王爷这么忠心?”
这里没有旁人,小桃声音细小,语气却是坚定,“王爷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誓死为王爷尽忠。”
她用了“我”字,是为赤胆,是自主意识。
这一刻她不是奴,而是为王爷尽忠的人。
小桃又恢复语气,今日王爷能单独见了桑姑娘,必定是值得相信之人,她从来都不相信王爷会杀了自己的王妃。
她说道:“奴幼时与一群人争抢吃食,那是个馒头,不知是哪个富家人扔下的,被一只野狗叼走了,我们就与野狗争抢,野狗饿了几天,也是疯了咬伤了几个孩子,但是仍然有人扒着它的嘴没让它把馒头吃下去。”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是王爷出现了,他拿出了他身上所有的吃食。”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