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后面的话又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道,“另外,这一次我还搜罗了不少的书籍回来,可惜大多是别族的语言,不说你看不懂,就是我也只能看个皮毛。不过,我自己倒是有一些手稿,记录了那两年每日的生活起居,所见所闻,你若是有兴趣,我有时间也可以抽拣出来誊给你看看。”
阮觅听得眼睛亮起。
但是那是他的私人手稿,记录的又是他的私事,又好像并不适合她去看。
她想了想,道:“其实若是能把有用的内容当成游记一般整理出来,印书成册,应是很有价值的。”
梁衡点头,温声道:“我的确是有此意,所以此次才会带了这么多书籍回来。那些地方虽多不如我大周繁华,但亦有可取之处,从不同的角度整理成册,不同的人可各取所需,或就当奇闻异志来看,也可开阔些眼界。”
阮觅笑了出来,道:“我幼时便是当奇闻异志来看的。”
两人相谈甚洽,很快就消除了多年未见的隔阂,也没有人提起他们今日过来本来是来相看的,好像都忘了此事,此时倒更像是旧友重逢叙话般。
只是阮觅没有看见,也没有在意,她说话时,梁衡看她的目光温柔甚至带了些宠溺。
约莫是在她的记忆之中,梁衡本来就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但阮觅没看见,却被已酝酿了满腹禁-制下的情思,满怀缱绻过来,还特地绕到了前面梨林深处等着她,此刻就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顾云暄给看了一个正着。
他看到两人并肩走来,有说有笑,形容亲密,那脸上的神色错愕之后就阴沉得得让人觉得好像随时都会爆开。
然后一阵风吹过,几片梨花花瓣掉落到阮觅的肩头,梁衡伸手帮她拾开。。。。。。美人如画,梨花若云端,但凡是谁见到,也会觉得此景犹如神仙眷侣般吧。
顾云暄的手按到了剑柄之上,用力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身后的墨七看见了,低着脑袋差点连冷汗都滴了下来,他还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般恼怒过。
他低着脑袋,眼睛余光正好看到自家主子握着剑柄的手,只觉得心惊胆战。
他真怕主子直接就拔剑把下面那男人给戳个透心凉。。。。。。这实在是他主子能做出来的事。
可是这里是佛门之地,又不是战场。。。。。。再说,旁边还有夫人在呢。
那画面墨七简直不敢想。
他心中暗骂,墨五这到底做的是什么侦查工作。
夫人跟男人幽会,你不说是搞一下破坏,让夫人幽会不成,好歹也得提前说一声,怎么能让主子直接这么撞上呢?
敢情是你不需要直接对上主子的脾气不是?
实际上墨五也很冤。
他是知道阮觅今日要来与梁衡相看。
他不敢在顾云暄面前说阮觅的坏话。。。。。。而且,他又不是那等多嘴多舌的长舌妇人,这种事情怎么好说?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让梁衡今日来不了的。
在他的马车上做了手脚,在他过来的路上设了路障,甚至连他的早餐也有问题,吃了能让他离不开净房那种。。。。。。但谁知道他那早餐他竟然一口没尝,又临时换了马车,还改了道上的源雾山呢?
以墨五丰富的暗探经验来说,他觉得他家主子这回可能要踢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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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梁衡说话的阮觅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感觉像是被什么恶兽给盯住了一般,浑身都不舒服。
她抬头往后山的方向看过去,可一眼看过去,满眼都是重重叠叠的梨花,还有隐在梨花之后隐隐绰绰的山石和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