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看了一眼那小太监,那小太监便躬身小心翼翼禀道:“陛下,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在殿外请见陛下。”
皇帝默了默,就在小太监紧张得差点跪下之时,总算是听到了皇帝的声音,道,“让她回去歇着吧,就说朕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还不快下去!”
德庆低声呵斥道。
刚才他就想要打发他走,可是他竟吃了豹子胆,定要坚持禀报。
小太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茫然,在德庆的再一次呵斥下终于醒过神来,忙领了命急急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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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
“殿下。”
着了寻常侍卫服的墨五进入房中,见到阮觅似乎微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垂下了眼,恭敬道,“见过殿下,娘娘。”
“说吧,外面的情况如何。”
赵允煊道。
墨五略一犹豫,就听到赵允煊又道,“以后这些事情都不必避着娘娘。”
“是,殿下。”
墨五沉声禀道,“宫里宫外都已经被陛下掌控,陛下应是早就发现自己的药物有问题,所以早就做了防备,禁军统领胡铭锡叛了岑太后,杀了岑家安插在禁军中的人,直接拿下了承恩公世子,陛下已下旨贬太后为太妃,囚禁秋暮宫,岑家所有人收监待审,岑贵妃已经自缢身亡。”
顿了顿,又道,“大皇子还在源山寺为陛下祈福,尚未回宫。宫中解禁之后,温淑妃曾去乾元宫求见陛下,但陛下避而不见。”
“嗯,下去吧。”
“是,殿下。”
墨五离开之后,赵允煊便靠在软垫上闭上了眼睛。
阮觅等了一会儿,等到觉得他应该已经消化了这些消息,她再出声也不至于打扰他时才道:“殿下,这是陛下和殿下一起做的局,引岑家出洞的吗?”
虽则昨日他跟她说刺杀他的人中有皇帝派的人,但她仍不愿去往那个方向去想。
赵允煊睁眼,转头定定看着她看了片刻,语气平静道:“不是。”
“这本来是皇帝做的局,引我出洞的。”
阮觅抿唇。
然后她就看到他笑了一下,慢慢道,“皇帝对我一直都很忌惮,这一次刺杀我的人,一共有三拨,第一拨就是皇帝的人,倒也没有想要致我于死地,只是想要我重伤,引我或者我身后的势力出手。”
从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开始,阮觅就不希望是这个答案。
皇帝如果忌惮他至此,又何必大张旗鼓恢复他的身份?
皇帝不是最爱元后吗?
就算那是假的,可他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嫡子。
而且他说着“皇帝”,好像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父亲一般。
昨日他受重伤半昏迷之下也就算了,但他现在却是非常清醒的。
赵允煊看着她,柔声道,“当年明和宫大火,并非是他或者母后刻意为之,而是是真的有人放火,想要烧死我,只是正好那日我逼了侍卫陪我出宫玩,所以才逃过了一劫。。。。。。我不在宫中这事就是皇帝也是不知情的,等他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在元陵大师那里,然后就被母后派人送去了北疆。当然,那时母后只是跟他说,把我去了西北。”
“不过他生性多疑,任何人或者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都会令他不安。我流落在外,背后还有魏家,这对他来说就像心里压了颗石头,一开始还不算大,但终究会是问题。所以我十岁的时候就回了京城,这总算是让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