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塔娜看见母亲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维持着一张棺材脸下了楼之后,赶紧小跑步地回到了自己孪生姐姐的面前。
“走了么?”
安提压着嗓音小声地询问道。
塔娜紧张地点了点头,“走了走了,”她回答得飞快,然后弯下了身把自己的鞋穿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双胞胎,她和安提心意相通,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思。可是她和安提刚才都快把对方的脸给看穿了,却依旧捉摸不透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安提瞥了眼自己的妹妹,然后伸出手让正在穿第二只鞋的妹妹有个依靠、别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但嘴上却还是带着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
塔娜倒在地上倒是没问题,可别再把好不容易离开的母亲再给招回来了。
“你别催我,”刚才“舍命”跟踪母亲的塔娜瞪了眼自己的姐姐,却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然后在站稳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这才和姐姐一起来到了辛德瑞拉的房门口。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她们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去找辛德瑞拉势必会引起母亲的不满——她们不确定余怒未消的母亲是否会将怒火撒在她们的身上。但同时,她们却也非常担心被母亲锁在房间里的辛德瑞拉。
要知道辛德瑞拉在白天还受到了惊吓,她们先前还商量着要在母亲询问好原由后去安慰一下这个她们现在都非常喜欢的妹妹,谁知道……
对于辛德瑞拉的关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依旧处于愤怒中的母亲的恐惧。
安提与塔娜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这对双胞胎同时抬起了手、轻轻地敲了敲辛德瑞拉的房门。
然而回应她们的只有沉默——辛德瑞拉既没有回答她们更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她此时并不在屋内一样。
如果会在这里死心就不是安提与塔娜了,姐妹两人或许耐心并不如辛德瑞拉,但是胜在她们足够的死皮赖脸——一旦认定了事情就不会轻易地停止。
比如当初对辛德瑞拉的捉弄,以及此时对辛德瑞拉的担心。
于是双胞胎继续敲起了门,同时还附上了自己“身份的证明”——证明她们不是去而复返的母亲。
“辛德瑞拉,你没事吧?”
安提率先开口询问。
“辛德瑞拉,是我们,安提与塔娜。”
塔娜接着姐姐的话说道。
回应她们的依旧是一片沉默,正当双胞胎困惑辛德瑞拉是否已经睡了——虽然可能性真的不高——的时候,屋内终于传出了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她们终于得到了辛德瑞拉的回答。
“我没事。”
自从瑞贝卡夫人离开之后便一直坐在座位上的辛德瑞拉终于回过了神,虽然她并不理解瑞贝卡刚才突然翻脸是因为什么,但是双胞胎的关心却还是让她觉得心头一暖。
辛德瑞拉起身走到了门边,伸手抚摸着这个在此时囚|||禁着自己的房门,然后她对着屋外的双胞胎说道,“请不用担心我,安提姐姐、塔娜姐姐。”
能够得到回应就说明辛德瑞拉这回暂且无事。
安提与塔娜对视了一眼,这样的认知令她们觉得有点心虚:毕竟这个“暂且无事”说的是辛德瑞拉暂时性命无忧,不会因为白天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刚才与母亲的争吵而一个想不开跑去自杀——虽然辛德瑞拉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性命无忧不代表其他方面也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门的缘故,辛德瑞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完全没有往日里的那般明快,就连已经快成为她的象征的温柔也不复存在——听起来死气沉沉的。
“真的……没事么?辛德瑞拉,”塔娜有些忍不住地开口,“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的双生姐姐用眼色制止住了。
在安提看来,双生妹妹的话对于辛德瑞拉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这会儿辛德瑞拉不高兴分明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她再针对这事说不是摆明了要在辛德瑞拉的伤口上撒盐么!
再说辛德瑞拉就算说了,她们也什么都不能做。
辛德瑞拉的房门被母亲锁上了,虽然也并非没有办法得到钥匙,可是她们就算真的能拿到钥匙又能怎么办?去告诉古滕堡侯爵她们的母亲关了他的女儿么?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