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班珏咬着牙,抱着她上二楼,虽然他是第一次上去,但他早已经对这个地方的每个摆设位置都瞭若指掌。
他把她慢慢放到床上,女人虽然撒娇,但她还抱持几分清醒,一沾到床就扭了扭身体,放开了他的手。
班珏下楼去厨房拿出水壶装了温水,再回到她房间放好,弯身替她拉上被子,最后靠近她的脸,仔细瞧她睡着时长睫毛微翘,嘴角轻噘,那一瞬间喉头有点干涩。
他闭上眼,缓缓起身离开房间。
如果再不离开,他爆起的恐怕不只是青筋,而是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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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珏到家的时候老黄还没回来,他推开房门觉得有些怪,才想到昨晚喝得一堆铝罐不见了,他忘了拿出去丢,但也没丢在走廊上,现在看来是老黄清掉了,连带枕头跟被子都折好了。
他坐到床上,靠墙思索。
今天的行程全盘被打乱,没料到会碰上林隽,也没想到莫名其妙又被补一刀,而拿刀捅自己的还是熟人,余之夫身边的矮子。
那时在港口碰头时没有看到矮子他确实有些怀疑,但不认为矮子会有成什么气候,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去盯莫恒找人,如今看来他是松懈了。
所以他弥补过错的方法,就是直接把矮子送进坟墓。
但这也让提醒自己一件事,有人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他能确定马爷还不知道,否则他今天不会只是碰上这么愚蠢的刺杀。
他打开电脑,顺手就开了监听林隽的程式,他今天去了她房间也顺手装了另一个,本来真考虑要装监视,但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况且他心知肚明自己想什么,装了就只会更分心。
不过她生病时虚弱的撒娇憨笑,那模样真得让自己舍不得离开,可是局势还不明朗,他没有办法这么随心所欲。
这时,班珏脑袋闪过一丝灵感,从林隽生病到昨天老黄说的一句话,让他想到另个可能性,随即他马上把资料都拉出来,接着尝试运用自己备而不用的后门系统骇入老医师的电脑里。
由于现在医疗纠纷越来越多,医师们也开始处处小心,像大卫文森这样的主任级医师在看诊时都会有个小监控头在实时记录问诊状况,然后统一整理到云端资料库做储存。
他花了一段时间先整理出大卫这个月的问诊视频,再多工处理并撷取音频上传到他自己设计的鉴定系统里,先进行初步测试。
这么一弄,他前置作业就搞了大半夜,他整夜没睡,一早就跟老黄出去晨跑,老黄见班珏黑眼圈有点重,忍不住调侃:“你不要仗着你皮肤黑就熬夜啊,不知道得还以为你纵欲过度。”
他斜睨老友一眼,这时手表发出叮的一声,他慢慢地缓了下来,老黄转头看:“不跑啦?”
“嗯,资料比对好了。”
两人驱车回家,班珏迅速回到房间开始工作,这时一通电话打来,他看屏幕上写私人号码,思考了一下才接起来。
“班吗?”
他瞇起眼,这声音听起来像林隽。
“喂?喂?”
他沉默几秒,从喉间发出一声嗯的气音。
“我在家,你在哪?”
班珏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不发一语的挂了电话。
这时刚好老黄路过,好奇地探头进来问:“你接电话不说话的啊?用心灵感应?”
他瞇起眼,淡淡地说:“这阵子你去店里睡,不要回来。”
“……为什么啊?”
“我刚接到一通电话,声音听起来跟林隽很像,我一开始以为是她,之后她就说她在家,问我在哪里。”
“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