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一边流汗又一边发抖,可能原本身体就不太舒服,现在情绪压力一来就爆发了。”
“那就让医生住进来把她看好。”
“要是林隽小姐故意不配合看诊的话,是否就会耽误到与您的订婚?”
“她不会的,以我对她这几年的观察。若是林咏才会用这种消极抵抗的办法,她不会这么做,她会想办法好起来继续抵抗我,而且我也把她唯一会动摇的机会给封死,她就只能面对我。”
助理听得似懂非懂,小声地问:“恕我直言,您为何不告诉她那个探员自己丢下她逃跑了?这或许能让她对这人死心,然后对您……”
“不,这就是她唯一会动摇的机会,她不会对班死心,相反的她对这男人太着迷了,从场上我就知道不对劲。”
冯时眉头微皱。“就是因为她以为班还在这里,所以她就算反抗,最后也会配合,因为她怕我对班继续动手,可反过来如果她知道班已经离开了,你觉得她还有必要忍受吗?”
助理这时才听懂,闭嘴不敢说话。
“这件事必须瞒到订婚,我要用班来箝制住她。”
他说。“如果运气够好的话,班对她也会有点意思,说不定就会来参加派对,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机会吗?我能娶他女人,然后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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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大吐了几小时后,终于睡着了。
之后的几天,她都只吃几口东西,然后又颓废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睡着。
她真想就这么病到马爷生日那天,她实在没有力气去抵抗了。
曾经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是班珏,但如今她却无从得知他是死是活。
她的房间进进出出很多人,她知道马爷来过,但她已经选择放弃沟通,直接背对他躲在棉被里,她宁可他一枪打死自己。
“林隽,你的反应真让我失望。”
她隐约听到这句话,但她却继续缩在被子里,不打算对这句话做任何反应,甚至觉得他根本没资格说失望,因为她从没给过他任何希望。
半夜,她起身去洗手间,出来后她走到窗边把窗户阖上,她知道家事阿姨想要散一散房间的药味,但现在的风却有些冷。
因为吹了点风,她的睡意稍退,走去梳妆台开了个小灯,安静地凝视镜子里脸色蜡黄又披头散发的自己,两个眼袋超重,整个人病得颓靡。
她低下头,不经意地瞄到小柜子上有一排小书架,她好奇地伸手把书抽过来看,其中一本上了密码锁,还有点重。她仔细地瞧着这个小锁头,不禁想起幼时自己与林咏收到了父母送的日记本当生日礼物,那时候也有这种简易密码锁,父亲说是为了让她们能保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承诺绝不会去看。
父母对她们开明的教育、尊重的态度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很感恩。
林隽思考几秒,用了林咏的生日想解锁却不对,继续用父母生日也开不了,尝试了马爷生日也无法解开。
她最后用了自己的生日,喀的一声就开了,里头是一个挖空的盒子,放了一支手机,是那种最一般的按键型款式。她紧张地握紧手机,把日记盒关好锁上后赶紧跳上床躲进棉被里,藉由外头的光线找开机键,当她按下去的瞬间屏幕亮了,她开心到哽咽。
林隽没有记得班珏电话,于是先找找林咏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号码能拨,意外地发现有个“酒吧老板”的号码,她猜这极有可能就是老黄店里的电话了,那时林咏意外进警局,最后老黄把她们送上车前有说要留联系方式,她没有留,但是林咏有记下来,可她明明记得那时林咏拿的是智慧型手机。
这时她才意会到,这种手机的特性就是功能少、电池续航力高,确实适合拿来做纪录,这支号码可能是林咏最早用的那只,还好现在没停用,她还能拨出电话。
林隽忐忑地拨出号码,怀揣一丝希望,听到嘟嘟嘟的声音时她有些颤抖。
响了好几声,她听到了被接通的声音,于是她试探性地问:“是老黄吗?”
电话那端没有发出声音,她紧张的咬住下唇,几秒后就听到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找谁?”
她捂住嘴,难以置信地低声说:“班?”
话筒那头传来明显的呼吸声,然后是他清晰地嗓音:“林隽?”
“是、是我……”她哽咽着。“你在哪里?”
“我暂时安全了,再给我四天,我会把你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