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压苦味吧。我知药苦,女郎可不要怨我。”沈缜眨了眨眼。
丛绻脸颊飞上薄红,看起来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她小声道:“谢谢大人。”接过蜜饯含入口中。
很温和的态度,她想,又轻微不确定,仔细看了看眼前人有些苍白的脸色,缓声问:“大人。。。生病了?”
沈缜视线扫过她因含了朱红蜜饯而沾染嫣红、略带水润的唇,眸色微深,淡淡笑了笑,将空药碗放到一旁,叠好绢布放入囊中。
“我身体一直不太好。旧疾而已,习惯了。”
丛绻蹙眉,含水的凤眸里盛上两分担忧,但又不知如何是好,气氛便一时间沉寂下去。
不过片刻,入口即化的蜜饯让她微微恍神,清甜填满味觉,还隐隐带着花香,和从前吃过的都不同。
丛绻颇有些留恋,轻轻舔了舔唇,再一回神却撞进身前人盈满笑意的眸中。
她仿佛全身都烧了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起身行礼,却被按下。
只听那人道:“我姓沈,单名缜,缜密的缜。女郎呢?”
丛绻诺诺应:“我叫。。。”她拧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怎样说。
沈缜笑开,抬手抚平她蹙起的眉,温和道:“若是姑射,我早已知晓。不过我想问的,是女郎如何唤自己。”
丛绻一怔,因她的动作,也因她的问题。
她及笄那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最后出了百金的周家二郎拔得头筹,拿到了为她取名的权力。
周二郎说,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于是自此以后,她成了江陵无人不知的花魁姑射。
可是,很多年前。。。。。。丛绻从恍惚中回神。
她看向还在等她答话,模样极耐心的人,眼眶微红,语带一丝泪音:“我叫自己丛绻。花丛的丛,缱绻的绻。”
沈缜把这两字在舌尖抵了抵,然后笑:“绻绻?”
“嗯。”丛绻红着脸应,声若蚊呐。
“。。。。。。”一边旁观已久的系统终于忍不住出声,“根据综合素质测评,宿主您并非自来熟或沉迷美色之辈,这只是正式的第一次见面,宿主就与她如此亲密,您想做什么?”
沈缜漫不经心道:“做一些以后可能用得着的铺垫罢了。”
系统困惑:“我不明白。”
沈缜叹一声,问道:“她的潜力值不是百分之百么?”
系统应:“是。”
“我们之前遇见的所有人,潜力值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么?”
“。。。。。。没有。”
“这就是原因。”沈缜道,“她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必翱翔九天。所以在她微末之时,我最好可以与她建立一些联系。一见如故的挚友角色,不适合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