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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让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前翻看了一下纪观澜的眼皮,几番确认后,拿出针管给纪观澜注射药剂。
郁邵岑瞥了一眼推车里堆满的瓶瓶罐罐,将场地留给白大褂,让保镖推他出去。
离开前,他眼底的冷意还是没有消散,最后看了一眼实验床上的纪观澜,他将眉眼间的戾气稍微收敛了一些,虽然不够纯净,但也只能将就了……
纪观澜再次醒来时,实验室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
床上的花瓣都被收拾干净了,冰冷的实验室里只剩下刺眼的白色。
脖子很痛,估计短时间内说话都有些困难。
想起郁邵岑的所作所为,纪观澜心里的怒火不断翻腾,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一些力气。
纪观澜挣扎着坐起来,撑起的臂弯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不留神,手臂脱力,直接仰着倒在了枕头上。
闭眼缓了缓后,他避开痛处,靠腰上的力气,摆动着坐了起来。
纪观澜撩起袖子,手臂上多了数十个针眼。
想起晕过去之前那些围在他身边的白大褂,针眼是怎么来的也不奇怪了。
他垂着脑袋放下袖子,突然瞥见枕头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是棕色的仿牛皮经典样式,时间久远,皮套有些脱落。
纪观澜打开旁边的按扣,翻看起来。
本子上记录着时间和天气——是一本日记。
几乎是瞬间,纪观澜就猜到了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
纪观澜缓慢地从前往后翻看。
一开始日记里记录的都是生活中的各种小事,除了郁蓝的名字被频繁地提及,没有其他异常。
纪观澜用痛到麻木的手指抚摸着有些褪色的字迹,试图从这些冰冷的文字中去感知他的母亲生前是个怎样的人。
越到后面,日记的字数越来越少,字迹也越来越凌乱,纪观澜翻看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不知何时,日记已经不再记录时间日期和天气。
只剩下只言片语。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每天都有好多医生来给我检查身体,他们一边说我的身体很好,一边给我打针。”
“阿蓝,我很害怕,我想回家。”
……
“他们每天都给我打针,吃药。”
“我好痛。”
……
“我被强|暴了。”
“是你的哥哥。”
……
“阿蓝,我想回家。”
……
“他们说我怀孕了,怎么可能呢,我还没有成年,怎么会怀孕呢,他们肯定是在骗我。”
“阿蓝,我好害怕,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日记本的中间被撕掉了几页。
笔迹越来越凌乱,开始有些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