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入夜,天色完全暗下来,各种演出开始了。
几个手执墨扇、身穿长袍的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沉浸式的演出,叫做斗诗大会。男演员们头戴黑色幞头,身穿月牙色长袍,腰间束带佩玉,脚上踏着祥云纹靴子,遇见路人就和他们吟诗作对互动,在街上不停地巡游。
阮季走马观花地看着,惊叹道:“做的真用心啊,真的好像穿越到了古代的灯会现场一样。”
鱼清舟在他旁边,点了点头:“是很难得。这种类型的节目很少见了。”
阮季呵呵傻乐,看见有人过来,连忙拉着鱼清舟忘旁边站了一点儿,小声说:
“我们还是离这些‘吟游诗人’远一点儿,让我对对子我能当场去世……想起了小时候过年被一桌子长辈起哄让展示才艺支配的恐惧。”
鱼清舟偏过头笑了一下。
阮季转头去看他,愣了一下。
他们站在湖边的步道上,鱼清舟的额发被微微吹起,眉目缓和,嘴角微勾,发丝随着微风缓缓浮动,身后是月华如水,点点波纹的湖面。
又出现了,那种肆意的少年意气。
阮季默然片刻,忽然觉得,真好。
长得好看真好,能认识他真好,把他逗笑了真好。
……
阮季正感怀着呢,看见鱼清舟张口想说什么,一个激灵,急急打断了鱼清舟的话。
他看着鱼清舟,诚恳地说:“清舟哥,我尿急,想去趟洗手间。”
看见鱼清舟脸色瞬间转变为无语的神情,阮季眼睛弯弯地笑了。
他的错,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于是鱼清舟跟阮季一起去找洗手间。
跟随着指示牌,穿过一条僻静的小道,一个蹲在地上的佝偻的人影渐渐露出来,地上有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一动一动的。
两人上前一看,是个老奶奶,正在喂一只小奶猫。
老奶奶衣衫褴褛,手里领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了一些酥油饼,皮肤皱褶的手指捻了一些碎饼,一点一点儿喂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