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恒的低下了头,额前被黑暗笼罩,看不见神情。
一直没说话的王建军,思考着鱼清舟这番话,感觉他前后的话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自以为抓到了鱼清舟布局中的疏忽,苍老的面庞,眼里有红光若隐若现,兴奋地出声:
“你一边表现在意那男孩,宁愿把掌握我们逃税的证据这张牌亮出来,也要威胁我们撤下绯闻。一边又说控制科丰股价的低迷是为了引我们入局,既然是这样,保持绯闻的热度才能保持股价。”
王建军终于扳回一局,有些得逞地挑衅道:“我可以理解为你举棋不定的决策,让你自削优势吗?”
郑兆简直要被这个倚老卖老的王建军气笑了,既无知又自作聪明,嗅觉不敏感还自诩年纪大见识广。
最重要的是,他还在鱼清舟的雷点上蹦迪。
郑兆:“我们让你们撤下绯闻?呵……好心地告诉你,这事儿我们还真没动手,我们有意控制科丰股价的低迷。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拿出来大肆宣扬,你以为那男孩就是任人欺负的吗?你们得罪了大人物,那人搜集你们逃税的证据就像囊中取物。”
“你们最好庆幸人家只是让你们自己撤新闻打自己的脸,注意我说的是‘只是’。”
郑兆十分“好心”替他们总结经验教训:“你们最愚蠢的一步,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找到赵桥让他帮你们洗钱,还为了得到赵桥的信任和资金支持,把前前后后所有非法所得的证据都给他了。”
“你们是败在你们自己的愚蠢上。我们其实并没有费多大功夫。”
过了很久,没人再出声。事情貌似就要这么告一段落了。
就在此刻,角落里,徐世恒从黑暗中缓缓抬起头,露出眼中的阴鸷,他眼里有一道诡异的光闪过,他对着鱼清舟,挑衅地笑着说:“你真的觉得,你们赢了吗?”
第60章
诡异的一阵沉默。
鱼清舟看了徐世恒很久,两人对视着,徐世恒脸上保持着那种诡异的挑衅的微笑。
鱼清舟一边专注观察徐世恒的细微情绪,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梳理布局中的每一个步骤,直到确认每一步他都走的非常熟练和周密。
监牢窗边的一束光照投射在地上,潮湿阴暗的地面上,空气中的尘埃分子无序混乱地乱窜,像一团混沌疑云。
现场静的落针可闻。
布局中的种种细节翻来覆去地在鱼清舟的脑海中搅动。可掌控、确定的、有绝对把握……
鱼清舟眉头轻微动了一下。
如果说这次的布局和他以往的布局有什么不一样的话,这次,出现了一个不确定因素。
一个在以往的勾心斗角中绝对不会对他鱼清舟造成影响的因素,
也是这次他极力避免、不愿意将其牵扯进来的因素。
考虑到这里,一种莫名的不安在鱼清舟心底蔓延开来。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
鱼清舟皱着眉,狭长双眸里风起云涌,看徐世恒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平静的可拍。
监牢窗外,太阳落山了,阴沉沉的天幕倾轧下来。
徐世恒的缄口不言的时间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