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鱼清舟得知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后,怒不可遏,第一次严厉指责极端的父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父母起这么大的争执。
“荒谬至极!为什么要有这种被害妄想的幻觉?!无可救药的是你们才对吧?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书,这是由基因决定的,根本就不存在加害人!”
“啪——”中年男人大掌扇了鱼清舟一巴掌。
他震惊地看着鱼清舟,眼睛里是真真切切的、看一个怪物的眼神:“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妈遗传给你的?!”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和你妈两个掌管着这么大一家公司的企业家,你说是我们把你带坏的?你这话,是一个为人儿子的人说出来的话吗?你还有一点儿孝心吗?”
深吸一口气,中年男人阴沉着嗓音:
“我再重申一遍,你以后要和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传承家里的产业。你现在改邪归正,我就不计较你这些日子的胡闹,听懂了吗?”
鱼清舟铁青着脸,锐利眼里含着怒火,嗓子里蹦出四个字:“绝无可能。”
……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对峙和失控情绪夹杂着大声吼叫中,事态已经发展到了急需要一个出口的阶段。
中年夫妇觉得少年死不悔改,一定是学校教育出了问题。
他们没有跟学校坦白这件事,一定要为少年办转学,可鱼清舟不愿意为这种荒谬可笑的理由转学。
鱼清舟气极反笑:“为了这种事情转学?不觉得可笑吗?转啊,转了我就不上学了。”
终于,最不可控的一件事发生了:自认为走投无路的中年夫妇,“大义凛然”地将少年送进了矫正机构。
他们觉得狠心是爱,将少年送进强制矫正机构是割肉疗骨。
只有这样,他们悉心栽培的儿子才会变‘正常’,跟以前一样亲近父母,顺从父母。他以后会成为家族产业的继承人,和同样社会地位的女孩结婚、生子。
山洞里,鱼清舟面无表情地表述着,似乎说着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那是一个利用暴力矫正青少年的各种陋习的机构,奉行着强制、军事化的原则,用没有经过审批操作许可的手段管教学员。”
还是一个注册审批手续不健全、由家长自发支持的建立形成的机构。
这些家长里,不乏上流人物,即使是优生渥养,他们疏于管教或是用错了方式,孩子的各种毛病让他们头疼,就送来这里。
无止休的言语辱骂、电击和暴力,是机构的工作人员声称独特的科学的“矫正方式”。
为防止学员外逃,安保支出占到了经营成本的三分之一。各个楼栋门口、大院门口都站着肌肉虬结、体力精悍的练家子保安。
“从学员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配合程度来看,倒也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有效”。”鱼清舟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嘲讽。
这是一段鱼清舟不愿意回忆的日子,他人生中最没有尊严的日子。从进去的第一天起,他就想着该怎么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