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边很安静,只有他的抽烟声,终于,徐世恒快吸完了,他下意识想丢在地上,伸出的两根手指突然定住。
眼神四顾时,徐世恒无意发现了坐在不远处车里的鱼清舟,夹在手指的烟头顿时静止不动了,就那么燃烧着。
直到烟头慢慢变短,火星燃尽,烫到夹着的手指上的血肉,徐世恒才如梦初醒般皱了一下眉扔了烟头。
霎时间,徐世恒双眼猩红,双手甩开法警,挣扎着想朝鱼清舟的车的方向走去,他嗓音嘶哑:“鱼清舟……鱼清舟!”
法警脸色一变,立马上前架着他不让他动。四周的枪手也夹着□□,警惕地上前。
坐在车里的鱼清舟看到这一幕,没有情绪波动,透过车窗,对远处的工作人员招了一下手。
工作人员跑了过来,躬身,在车边听鱼清舟的吩咐。吩咐完后,工作人员点点头,跑回了法警和徐世恒旁边。
简单跟法警说明了程序上的要求后,示意他们可以放徐世恒过去。
法警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掏出录音笔,摁下开关键,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徐世恒:“徐世恒,你还有什么遗愿,符合规定的我们可以帮你完成。”
徐世恒面如死灰,只有眼里的不甘的火星未灭,他对着法警,指着鱼清舟的方向,喃喃道:“让我再见鱼清舟一面……我要再见他一面!”
两个法警录音完毕,收起录音笔,将它交到了工作人员手中作为留痕手续。
接着,架着这个死囚犯,向鱼清舟的车一步一步地前进。开枪手持□□同步跟进,在不同方位围绕着徐世恒。
到了车窗边,鱼清舟仍旧没有动作。
他甚至没有下车,只是坐在专车后座上,眼镜后方的长睫如同锐利的刀片折射出薄光,久居高位、充满了威压和气场的眼神审视着徐世恒,那目光仿佛能刺破一切。
“你还有什么话要想说?”语气极度平静的语气下,是毫不掩饰的深深的威压。
徐世恒能感受到鱼清舟静谧眼神中酝酿的恐怖,他瑟缩了一下,又重新撑起气势。
他偏头,看了看副驾驶的阮季,接着把目光转回到鱼清舟脸上。
徐世恒“哈”了一声,“这小孩不是没死吗?鱼清舟,你有本事……我承认你有本事。”
他的眼中涌现出活的希望,想要疯狂抓住这一点儿流星。
“既然他没死,那我就没犯罪!”徐世恒支起双手,镣铐随着被拉起,在空中无比激动地挥舞着。再过几分钟他就要被枪毙,他还能活,他还要活,他不想死!
“我没犯罪……我没犯罪!”
“我要请律师重新上诉!我不该死,我没有犯罪!”徐世恒流着鼻涕和眼泪,脸上有扭曲的狂喜,看向身边的法警,对他们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