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百姓自发地夹道,不是欢迎云仙仙一行,只是花季少女青春少艾为了搏得在她们高大帅气的四皇子面前有个微小的出镜率,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官道两边,倒也省却祁国安排群众演员迎宾的麻烦。
某负责场地的官员心里打着小九九,暗暗高兴省却的经费可以入自己口袋,妙的是这些人还都手捧大束大束的鲜花,可以考虑在迎宾开支上添上一笔鲜花购置费。
正打着美美的主意,客人被迎入宫中后,这位连姓名都无法出现在这里的官员就被以盗用公款罪名削去官职,永不录用。
以为祁奕辰去了羊士,压根就没想过会再见到他,李悦有点后悔不是兜远路去昆吾,再借助昆吾昊瑞的力量帮她回贺嘉。
在她前面的云仙仙一脸兴奋,因为有美男看,和她相携共进的即墨骆霖却是一脸忧虑,他虽不知李悦和祁奕辰发展到什么程度,但见以祁国皇子身份亮相的祁奕辰。还有他身上与以往不同的气质,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在他离开百越后又发生了一些故事。
尽管祁国皇室一直都没把云梦美女收入帐中,但对云梦城来使向来都是以上宾待之,连下榻的地方,都安排在皇宫之内。
即墨骆霖从贺兰靖处得不到什么讯息,因为他叫他直接去问李悦,在他去找李悦的时候,却听自己的妻子说李悦这个贴身侍女被她遣去打水了。
从进入祁国皇宫,李悦的神经就一刻没放松过,去打水也牢牢记住去时的路,避免迷路引发不必要的事情。
只是即使她没迷路,要碰上的人自会碰上。
祁奕辰和一官员正从另一边走向和她相同的方向,李悦赶紧让到一边,低头行礼,让他们先走。
因为低着头,在祁奕辰经过她跟前的时候,她看到那坠在他腰际的一块玉佩,竟然正是她遍寻不着的即墨玄黄!!
云仙仙还吵着要她给她看那即墨族一族之长的信物,结果她说找不到了,把她气得不行,这才加倍派活给她,原来是落到祁奕辰手中。
得知他把她以前的贴身之玉随身携带,李悦心里涌起股怪异的感觉,那是一股温暖的又有点酸楚的感觉,喉咙随之有些哽咽,一股突来的泪意迷糊了她的双眼。
没来得及止住泪水。祁奕辰又和即墨骆霖一起往回走。两人交情本就不错,这回再见,一个已为人夫,一个贵为皇子,少不得要叙叙旧。
李悦赶紧背对他们狂擦眼泪,一手还不得不捧着水盆。
“啊,原来你在这。”
即墨骆霖让祁奕辰等会,快步过去看李悦,一见她发红的眼睛和被泪水打湿的面纱,机灵地侧身挡住祁奕辰从后面探过来的目光。
“你这丫头,公主只是说了你几句,你知道她说几句发泄完就没事了,哭什么,真是的,快回去洗把脸,可不能在这里丢了云梦城的脸。”
李悦借着他的掩护,朝他一鞠躬,便快速溜了开去。
不过她轻易避开了祁奕辰,等到即墨骆霖结束和祁奕辰的叙旧回来,却避不开被他们夫妻俩逼问。
即墨骆霖倒还好,云仙仙是几乎把李悦逼到了墙角。事关即墨骆霖跟李悦说祁奕辰不肯把即墨玄黄还他,理由是那个东西是他从另外一人身上得到的,带着它就能想象那人在他身边。而毫无疑问,祁奕辰口中的那人,指的就是李悦。
连自己竭力隐瞒了那么久的事都告诉了他们,跟祁奕辰之间发生那些事对李悦来说也算不上秘密了,再说眼前的两人都可以说是她除了贺兰靖﹑羊魁外最亲近的人,于是也就把她和祁奕辰从误会到后来羊武的恶作剧让他知道了她的真身这中间的曲折说出。
云仙仙听后直叫可惜,“讨厌啦,人家见那四皇子长得一表人才,还想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做侍君也不错,结果却被你捷足先登了。”
“你说什么?”
即墨骆霖搂住娇妻的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云仙仙却没有觉悟,理所当然地说:“真的呀,你和他原来又是好朋友,以后一定也能和睦相处,这样不是很好吗?啊,你干嘛?放我下来啦!”
即墨骆霖不顾云仙仙的抗议声,礼貌地对李悦说:“不好意思,在下御妻无方,要再调教一下,请!”
难得看到好脾气的即墨骆霖额角有青筋在暴跳,李悦相当理解一个男人被妻子当面说要纳“妾”时的心情,对他投以鼓励的目光,李悦很识趣地退了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云仙仙,那丫头从小的志愿就没说过只“娶”一个夫君,而即墨骆霖从来都生活在男子纳妾天经地义的制度下,这两种思想凑在一起,必定会引发碰撞。
即墨骆霖肯当云仙仙的夫君。只表示他这辈子就只要她一个,并不表示他就愿意接受她给他弄几个兄弟,所以他要时刻对这丫头进行敲打,**之路还很漫长,李悦也只能隔空为他加油打气了。
夜晚无心睡眠,看着院子里月光照不到的一角黑影发呆,忽然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定睛一看,是要进献给祁国的云梦美人云若溪。
这么晚还外出肯定没好事,李悦想到之前长乐宫的朱倩倩假扮云梦美女混进昆吾后宫的事,心里担心他们又故技重施,心下起疑地跟了过去,果然又让她撞破了一件阴谋。
待云若溪和跟她接头的人离开后,李悦这才从隐身的地方出来,可是让她发窘的是,刚才为了跟踪云若溪,她没留意路线,这会她又迷路了。
祁国皇宫和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昆吾皇宫截然不同,没有奢华的装饰,而且又正是寒冬,到处见到最多的是顶着白雪帽子的石头和树木,一派的森严。
她记得刚才她跟着云若溪出的是偏门,那边的守卫估计因为天气寒冷躲在某处偷懒。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出来,她也奇怪云若溪对祁国的守卫布防也了如指掌似地,躲过好几波巡逻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