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辉怒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楚大鹏比较稳重,向赖辉抛了一个眼色,说道:“大家先别动气。我们也不想打架,小兄弟,你既然这样说,你就劝劝贵友吧。”
小厮道:“他根本就不会医治七煞掌。再说,你们委实是瞎胡闹,你们那些人受的也根本就不是七煞掌的伤!”
此言一出,群豪都是大吃一惊。洪圻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小厮冷冷说道:“我是在这城市捡煤球的小厮,怎么样?”楚大鹏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是个捡煤的小厮,你又焉能知道这不是七煞掌之伤?”
小厮冷笑道:“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小了。捡煤球的小厮的见识,难道就一定比不上你们么?七煞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物,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楚大鹏暗暗吃惊,心里想道:“难道我们认错了人。这小厮才是宫岛主的女儿?”仔细一瞧,这个小厮果然似有几分女孩儿家的体态。
洪圻性情最为暴躁,喝道:“好,你说得这样稀松平常,想必你是会使七煞掌的了,我倒要领教领教!”
小厮道:“我会什么武功,无须说给你听。你要打架,我奉陪就是!哼,对付你这样的草包,难道一定要使七煞掌吗?”
洪圻大怒,就要动手,楚大鹏连忙把他拉开,说道:“小哥,你是从东海黑风岛来的么?”
小厮道:“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是在这城里捡煤球的么?什么黑风岛,我没听过!”
楚大鹏惊疑不定,说道:“你说我们的人不是受了七煞掌所伤,那又是什么伤?请你指教!”
小厮道:“我怎么知道?”楚大鹏道:“但你说……”小厮大声说道:“我说了什么?我只是说这不是七煞掌之伤,别的我都不知道!我还要喝酒呢,你们罗里罗唆,有完的没有?”
洪圻叫道:“楚大哥,这小子胡吹大气,你就相信他了?”他见楚大鹏对这小厮越来越是恭敬,忍不住气得七窍生烟。
身披黑狐裘,独自占住一张桌子喝酒的那个粗豪汉子忽地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小哥说得不错,你们的人受的的确不是七煞掌之伤!”
小厮冷笑道:“如何?你们没有见识,总还有个见识的。这下子你们还说我是吹牛么?”作出一副不屑再理闲事的样子,坐下来自顾喝酒。
这粗豪汉子一出声,把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当下这些人全都转过了身,围着那个汉子,也就无暇再理这个小厮了。
楚大鹏抱拳说道:“不是七煞掌之伤是什么伤,请高明指教!”
粗豪汉子道:“是化血刀之伤!”
“化血刀”三字从这汉子口中吐出,楚大鹏不禁大吃一惊!其他的人却不知道什么叫“化血刀”,都在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洪圻说道:“我们那两位香主受的可并非刀伤呀!”
楚大鹏说道:“化血刀是桑家的两大毒功之一。二十多年前,桑家堡的堡主,天下第一邪派高手公孙奇曾经倚仗‘化血刀’与‘腐骨掌’的两大毒功称霸天下,据说中了‘化血刀’的,在七日之内,就会血液干枯而亡,不知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楚大鹏加以解释之后,众人无不大大吃惊。要知公孙奇逝世不过二十年,这些人在公孙奇生前虽然没有资格与他结交,对他的事迹却都是或多或少有过耳闻的。公孙奇练的毒功伤人无救,他们也都知道,不过不知道桑家两大毒功的名称以及有何奥妙而已。如今知道了他们的人中的是“化血刀”,焉得不慌?
粗豪汉子道:“你大致说得不差。不过中了‘化血刀’也并非一定是七日而亡,化血刀练得高明的可以任意施为,随心所欲,叫对方在一个月之后伤亡也可以,在三天之后伤亡也可以,甚至一个时辰之内伤亡亦无不可。但七煞掌之伤却是当场七窍流血而亡的。七窍流血,流的是大量的血,和中了化血刀之后流出的汗中渗有微量血水的血也不相同。所以这位小兄弟根据伤势,判断你们的人受的不是七煞掌之伤,一点也没有说错!”
洪圻连忙问道:“那么依高明之见,敝帮的两位香主还能活得多久?”
粗豪汉子喝了一碗酒,冷冷说道:“你们那些人中的是重手法化血刀,恐怕都活不过明日午时!”
洪圻倒抽了一口冷气,正想恳求那人解救,楚大鹏忽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听说公孙奇死后,桑家的两大毒功早已失传,何以还有人会使化血刀呢?”
粗豪汉子冷笑道:“你怎么知道它是失传?”
楚大鹏面上一红,说道:“我虽然孤陋寡闻,但也曾听得老前辈说过,说是公孙奇当年就是为了练这两大毒功,以致走火入魔而死的。死在何时,丧在何地,并无人知。二十年来,从没听过有人再练那两大毒功的。练这两大毒功,必将死于非命,因此,推想桑家的毒功秘笈即使还留在人间,也是无人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