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武士朗声说道:“上官复,请出来吧!只要你和我们回去,面见法王,说个清楚,我们绝不敢难为你的。”这个武士说的汉语,说得甚为流利。
谷啸风这才知道这四个蒙古武士是来追捕上官复的,并非为自己而来,心想:“一定是因为藏宝之事已经败露,上官复恐防追究,不能不逃出和林。追兵追到这儿,我们却适逢其会了。”
四个武士在院子里交头接耳商议了一会,刚才那个武士又喝道:“上官复,你也算得是一个武学宗师,我们已经发现你了,为何还要躲躲藏藏,这不太有失你的身份吗?”
韩佩瑛不知不觉靠近了谷啸风,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咱们冲出去如何?”
那个武士不见回音,说道:“这房间里有呼吸的气息,一定是上官复躲在里面,咱们进去搜吧!”
谷啸风吃了一惊,心想:“这人的武功倒是委实不弱,我已经屏息呼吸,居然还给他听了出来。”但想好在对方只有四人,自己和韩佩瑛联手,未必就会败在他们手里,与其坐以待捕,何如冒险突围。
谷啸风握一握韩佩瑛的玉手,说道:“我先出去,你跟着来!”当下倏地推开窗子,舞起宝剑,一招“夜战八方”,便窜出去。
窗外一个蒙古武士忽见剑光如电,耀眼生辉,一条黑影扑出来,急切间看不清楚是谁,倒是不禁吃了一惊,连忙退了数步,横刀护身。
谷啸风一剑刺去,只听得“当”的一声,剑尖竟然给他震歪。谷啸风心头一凛,颇感诧异:“这人本领绝不在我之下,何以他却好似怯战?”谷啸风有所不知,原来这个武士以为窜出来的是上官复,上官复的武功仅次于蒙古的国师尊胜法王,这几个人对上官复当然是极为忌惮。
见面一招之后,这武士方始看清楚了窜出来的是少年,大怒喝道:“好个大胆的小子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追上去刷刷两刀,但谷啸风已是从他身边掠过去了。
屋顶一个武士喝道:“待我擒他!”倏然间便似一头兀鹰,凌空扑下,恰恰挡着谷啸风的去路。
谷啸风长剑一指,一招“举火燎天”搠这个武士小腹,不料这武士更为了得,身子悬空,竟然一抓就向谷啸风的天灵盖抓下来,谷啸风也是个武学行家,识得这大力鹰爪功,焉能让他抓中,当下把头一偏,可是这么一来,刺出的一剑也失了准头。这个武士穿的是鞋头镶有铁片的马靴,谷啸风的长剑给他一踢就踢歪了。这武士身形落地,立即一个反手擒拿,要与谷啸风扭打。
谷啸风深知蒙古武士擅长“摔角”之技,当下避敌之长,攻敌之短,不与他近身缠斗,先退三步,这才以长剑刺他穴道。
谷啸风的“七修剑法”能够在一招之内刺对方七处穴道,这个蒙古武士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剑法,饶他武艺高强,也是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知道蒙古武士无敌天下,却不知道中土亦是处处皆有能人。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法竟然这么厉害。”当下不敢贪功,双掌一个盘旋,护着门户,谷啸风一剑刺去,给对方的掌力一震,就似碰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虽然没有反弹回来,剑势却已受到阻滞。
谷啸风知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那武士化解了谷啸风的攻势,这才步步为营,反扑过来。
刚才使刀的那个武士见谷啸风已经给同伴所困,不愿失了自己金帐武士的身份,是以便即止步不前。韩佩瑛跟着出来,这武士听得金刃劈风之声,回身招架,韩佩瑛已是翩如飞鸟般的从他头顶掠过。
韩佩瑛急于为谷啸风解围,是以无暇对付这使刀的武士,身形未落,便即朝着这个以大擒拿手与谷啸风剧斗的武士刺去。
韩佩瑛的真实本领不及这个武士,但轻功超卓却是在他之上。这一凌空刺下,比他刚才从屋顶跳下扑击谷啸风的姿势还更美妙,她这一剑刺向对方后脑,也正是一招攻敌之所必救的杀手剑招!
院子里的两个蒙古武士一个叫着:“乌蒙小心!”一个却是情不自禁的为韩佩瑛这一美妙的姿势喝起彩来。
乌蒙霍的一个“凤点头”,长臂疾伸,来抓韩佩瑛的足踝,韩佩瑛前脚一踢,乌蒙抓了个空,韩佩瑛身形落地,挥剑便刺。乌蒙的本领稍胜于谷啸风,更胜过韩佩瑛,但却不是他们二人之敌,给他们联剑一攻,抵挡不住,只好后退。
刚才喝彩的那个武士叫道:“大师兄请退下,这一男一女交给小弟好了。”
乌蒙深知这个师弟之能,果然听他的话退了下去,但却瞪了他一眼,说道:“化及,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雌儿?”心里很不满意师弟刚才那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