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抬担架。野山雀太重,我们走得跌跌撞撞,抬不了多久就必须换出一个人休息。前进的速
度也因此而大受影响,每天最多只能走五六公里,还不到前几天的十分之一。
一切都令人绝望。
浪迹天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几乎不怎么说话了,而且他看着野山雀的眼神也变得越来
越古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野山雀的变化最大,他的脸上时刻带着谦卑和讨好的笑容,总
想取悦我们。他从不随便说话,也不主动要求喝水,即使是路上的颠簸碰了他的脚,他也强
忍着痛不出声。他似乎很怕得罪我们,大概是怕我们扔下他不管吧?
这期间我们和行人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原因是他背着我们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了一半
给野山雀。这令我和浪迹天涯感到十分气愤,认为要分也应该先分给我们。我们吵得声嘶力
竭,而且什么样的脏话都说出来了,之后,我们和行人陷入了冷战。
也许有很多人,尤其是我的亲人和朋友们都不会相信,我会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变得这么
卑琐,但事实就是那样,我不再象平日那么洒脱大方,我开始对抬担架的轮换时间和次序
,对水的分配这类事情斤斤计较。我虽然也不满意自己的这种变化,但是我太累、太饥渴了
,有的时候我简直无法控制住自己。
【八】
第七天下午。在我们的计划中,这本应该是我们离开森林回家的时候,然而那时我们还在
林子里艰难地挣扎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该死的森林,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我们
。
雨终于停了,疲惫不堪的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算在那里过夜。浪迹天涯放下担架就去
找食物,行人出去找水,我留下来看护野山雀。
不久,浪迹天涯捧着几个翠绿的野果子回来,他告诉我不远处还有很多这种果子。这真是
天大的喜讯!已经饿得七荤八素的我顿时精神振奋,立刻冲了出去。果然,那里有一片长得
很茂盛的树木,上面结满了绿油油的果子。我爬上去就摘,手拿不了就脱下衣服装。
野果不大,很硬,象李子一样,我想它一定会很可口。但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于是我
停下来弄开一只野果闻了一下,它的气味不怎么难闻,甚至还有一丝清香,我顺势把它的汁
液涂在手臂上,又开始疯狂地采摘起来。
这是《生存手册》上介绍的一种简易鉴别法:首先切开未知毒性的植物嗅闻,如果没有刺
激性气味,就可以将它的汁液涂在皮肤上,再无明显反应,则可试吃微量植物,五六小时后
仍然没有反应才能食用。
然而还没到五分钟,我的左臂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抬手一看,整个手臂都红肿了。当
时我的心情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象是沙漠里的迷途客,在快要渴死的时候猛然发现绿洲
就在前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却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我失望到了极点,整个身体仿佛一
下失去了支撑。
良久,我才没精打采地往回走。满地散落的毒果显得是那样得水灵,饱满,我心里一阵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