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兰淡淡笑了笑,没回答,左手在裤兜里摸索什么。
赵海生诚实道:“混血,我妈是中国人。”顿半秒,举手捏了捏发梢,“别人经常因为卷发问我是不是外国人,你怎么反着来?”赵海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说这么多,肯定是喝酒的缘故。
“因为眼睛。”
“眼睛?”
里兰重复回答:“眼睛。”
赵海生出神片刻,他朝她勾勾两指:“左臂伸过来。”
她问:“怎么了?”
“帮你上药。”里兰将纱布搁在旁边桌上,又从侧裤兜里拿出两小瓶药水,划伤位置在右手肘内侧,难以自行消毒,赵海生原本想着待会儿回去解决,没想到给他看见了:“这点伤没关系。”
里兰说:“泰熙老师说你心大也不是没道理。”
赵海生保持姿势看他上药,前思后想:“我好像就是因为心大,才会冒死救你的吧。”
里兰缠好纱布后拧紧瓶盖,闻言,又瞧她眼,认真回答:“两码事。”
见他那副严肃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笑起来,里兰不动声色,等她消停了,男人仍旧面无表情,赵海生举手掩嘴清咳声:“抱歉。”反正不知道怎么的就抱歉了,又接着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今天走?”
里兰却说:“程易山,我的名字。”
赵海生抬眸望向他,平静半晌:“我什么也没听见。”战乱地区不能随意说出真名,以防敌人有意利用他人耳目搜集情报。
他淡淡地弯起嘴角:“好。”
赵海生将啤酒递给他:“饯别酒。”
他接过,仰头喝尽,将酒杯搁在木桌上后,赵海生朝他伸出右手:“一路顺风,里兰。”
程易山回握:“多谢。”
下午两点,程易山候在公交车站,他没什么行李,提着小背包站在破旧广告牌前面。斯诺驱车停在旁边,冒出脑袋朝人打了手势:“哟嗬里兰,我送去你火车站,快上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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