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跟着站起:“走?”
郭怀道:“咱们弟兄见了面了,相聚没多久,话也没多说,总不能就这么分手了吧?”
关山月道:“哥哥是说……”
郭怀道:“总该上我那儿盘桓两天,认识认识咱们自己人,也让咱们自已人认识认识你。”
关山月有点犹豫,没说话。
郭怀道:“怎么?兄弟急着走?”
关山月道:“那倒不是,十年都等了,不急在这一、两天。”
郭怀道:“那是生份?见外?”
关山月道:“哥哥说笑了。”
郭怀道:“总不至于怕让谁看见,再来一回出首告密,让满虏把你当成叛逆一夥吧?”
关山月道:“咱俩是同门师兄弟,我本就是叛逆一夥,我艺出师父他第人家,连义父都是叛逆,也根本就是个叛逆,真说起来,我比哥哥你更是个叛逆。”
郭怀笑了,道:“这不结了么?那你还有什么理由?”
关山月道:“我是怕一旦见了霜、雪两位,我会忍不住为她两位说话。”
郭怀的笑容忽然一凝,但旋即又笑了,淡淡地笑:“兄弟,我保证,你见过她姐妹之后,不会为她姐妹说话!”
关山月有点诧异:“怎么说?我见过她两位之后,不会为她两位说话?”
郭怀道:“不错。”
关山月道:“哥哥还保证,为什么?”
郭怀道:“兄弟去见过她姐妹之后就知道了。”
关山月还真有点好奇,也不相信郭怀的说法,除非欧阳霜、欧阳雪姐妹俩自己不愿意。
像郭怀这样儿的夫婿,打着灯笼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个,世间的女儿家那一个会不愿意?依照郭怀的叙述,欧阳霜、欧阳雪姐妹也不可能不愿意,再说“北京”虽不能待了,天下之大,那里不能去?要是不愿意,何必非跟郭怀这个叛逆上“南海”来?
关山月本来也没有不愿意上郭怀那儿去,也想认识认识那些位巾帼奇英须眉英豪,如今更多了份好奇,没再说什么,跟郭怀走了。
郭怀一顶大帽,一袭白衣,俊逸挺拔,潇洒飘逸,关山月一身灰衣,身材颀长,英武沉稳,两个人这样的身材,这样的人品,并肩同行,恐怕不招惹目光也难,好在郭怀带路专走僻静处,加以两人都有高绝修为高绝身法,所以,即便是练家子里的好手有所见,看见的也只是两缕轻烟,知道是高手经过,却看不见人。
不到盏茶工夫,郭怀带着关山月到了一处海边,这里不是人家,不是码头,也不见沙滩,有的只是奇形怪状的一大片礁石。
这一片礁石相当高大,一座座挺立如山峰,连绵数下丈,像是一段陡峭山峦,礁石乌黑,浪花雪白,浪打礁石,浪花一如飞雪,而且哗哗作响。
既到这儿来,像是要出海。
郭怀的住处,应该是在海上。
出海就得坐船,只是,怎么不见有船?
郭怀带关山月登上那片礁石,道:“兄弟,小心,有些礁石滑,有些礁石锋利如刀。”
关山月道:“谢谢哥哥,我晓得。”
郭怀没再说话,其实,用不着,以两人的修为,怕什么礁石滑,又怕什么礁石锋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