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道:“好说,请让我为大嫂把脉。”
妇人伸出手,搁在了男孩膝上。
骨瘦如柴,肤色惨白,都现了青筋。
关山月伸两指搭上了妇人腕脉。
窑里一片静寂,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出声。
只片刻工夫,关山月收手站起。
妇人说了话:“先生,还要……”
关山月道:“不用了。”
妇人道:“不用了?”
瘦小中年汉子道:“先生,周嫂子这病是……”
关山月道:“周嫂子没有病。”
瘦小中年汉子一怔:“没有病?”
妇人叫:“先生……”
关山月道:“周嫂子这不是病。”
瘦小中年汉子道:“不是病?”
关山月道:“不是病。”
瘦小中年汉子道:“可是周嫂子明明……”
关山月道:“看上去病得不轻,可是绝不是病。”
瘦小中年汉子道:“那周嫂子这是……”
关山月道:“胸中郁结厚积,加以长久没有吃食。”
瘦小中年汉子道:“先生……”
关山月道:“绝错不了!”
瘦小中年汉子还待再说。
妇人说了话:“许大哥,先生说我没病还不好么?难道没病非要找病?”
瘦小中年汉子没说话。
妇人转望关山月:“谢谢先生了。”
关山月道:“周嫂子不要客气,一时的艰困总会过去的,周嫂子要想开,看开、放宽心,否则不但伤了自己的身子,也累及了一双儿女。”
妇人道:“再次谢谢先生,我知道。”
瘦小中年汉子道:“得吃药么?”
关山月道:“不用。”
瘦小中年汉子道:“不用?”
关山月道:“等胸中郁结消除,吃食如常之后,自然就好了。”
瘦小中年汉子向妇人:“听见先生说的么?周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