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很静谧,也许是帝都被戒严的原故吧,今晚的帝都没有华灯初上的喧闹。
街上很少有人走动,除了天衣手下的八千禁军来回巡视,就是偶尔从街角蹿出的一两只老鼠,或是一只追赶老鼠的猫。
街道两旁的夜灯昏黄,映照着灰色的路面,有着一种孤寂凄楚之感。夜风偶尔吹动路面上的一片枯叶,或是纸片,飘飘零零,吹起又落下,有着一种失落。
这是一个平凡的夜。
三皇子府仍像平常一样,每一个角落都被灯火照得通明、透彻。
突然,三皇子府的灯光全部熄灭,三皇子府一片黑暗。
静,死寂般的静笼罩在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似乎并没有因为这突然降临的黑暗而有任何骚乱。
“轰……”一声巨爆在三皇子府宽广的演武场响起,整个三皇子府摇晃不定,乱石飞溅。
三皇子府终于有骚乱的声音传来。
而趁着这巨爆和黑暗的掩护,三皇子府上已有众多身影快速掠过,转眼,便又消失不见。
接着,一道剑光从一间房里窜出,在虚空中留下一条耀亮的轨迹。
惨叫声、兵器交接声,接二连三在三皇子府上空飘荡开来。
月战站在不远处的一间屋顶上,看着三皇子府所发生的一切,脸上依旧木然。
在他身边,残空这时来了。
残空道:“看来,有人在我们之前动手了。”月战道:“那是圣摩特五世的人!”“圣摩特五世?”残空感到颇为惊讶。
“我想,他们是为了紫晶之心而来。”月战道。
“你怎么知道?”月战望了残空一眼,又回望着三皇子府中的刀光剑影,道:“其实,他应该早有所行动的,他不应该等到现在。他什么都不会得到。”残空亦望着三皇子府,月战似乎什么都知道,这与他印象中缄口不语的月战似乎有所区别。
残空道:“我们今晚想必也是为了紫晶之心。”“还为了一个人,褒姒公主。”月战道。
残空道:“我听说有一个人从不离褒姒公主身边三步,却不想是你。”月战道:“师尊说过,我必须保护褒姒公主,她的存在便是我的存在。”残空颇感意外,但不便相问。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往往知道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关于月战为何保护褒姒公主,这个问题显然不是他该知道的范畴。
但出乎意外的是,月战却主动告诉了他。
月战道:“褒姒公主也是师尊的弟子,师父被称为无冕的皇者,深谙天下皇道兴衰气数之秘,与无语的预知天机、空悟至空对自然万物的'破'和'空',被称为当今三大智者。褒姒公主是师尊所收的惟一皇族弟子,而我,之所以成为师尊的弟子,则是为了保护褒姒公主。”残空没想到月战之所以成为天下的弟子,仅仅是为了一个保护褒姒的使命,而天下为何要收月战为徒,保护褒姒呢?残空不明白。
月战道:“因此,如果你能够帮我救出褒姒公主,保证她无恙,我想师尊是愿意见你的。不过,一切运数全在于你,我帮不上任何忙。”残空眼中射出毅然的神芒,道:“我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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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向校场军营方向走去,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六名一级带刀禁卫。
他所要去见的是另四名一级带刀禁卫,也是新上任的帝都东西南北四区的督察。
他所走的是一条很宽广的、沿城墙铺设的青石大道,但就在如此宽敞的青石大道上,却有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挡住他去路的人背对着他,站在路的最中间,一柄剑拄在地面的青石上,在两脚的中间。
装束很普通。
虽然没见其面,但只透过背影,天衣便已知道这挡住去路的人是谁。
是影子。
影子转过身来,对天衣道:“想去校场开会?必须先过我这一关。”天衣沉声道:“是莫西多叫你来的?”影子道:“你别管是谁叫我来的,你只要能够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就可以了。”天衣道:“你可记得陛下对你所说之话?”影子道:“我可不记得有什么人对我说过什么话,我只是知道此刻在与你说话。”天衣兀自道:“昨晚,朝阳出现在了皇宫,他知道了自己只是利用你的灵魂复制出来的,他说出了你和他交换身分的秘密。”影子听得一惊,无怪乎今天没有在预先约好的地方见到朝阳,原来发生了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