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上千名兵士根本就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雪花狂旋,暗影相接,根本无法视见两人是怎样的进攻,因为速度实在太快。
有人在眨眼之间看到两人相接在一起,眨眼之后,两人便因为受到对方脚的攻击而分开了。三次攻守的交换尚不到一秒,完全是用心灵的感应,判知对方的攻势,才及时作出反应。
虽然,三次这样的攻守极为直接简单,但这种以时间及速度来衡量的进攻,却是极耗心神的,需全身心地投入,不容有丝毫懈怠,否则,差之毫厘,便是一次致命的攻击到来。
生命在这种进攻中,完全系于十分之一秒之中。
两人跌落地面,轨风倒滑十步之距站定,而落日倒滑二十步方才站定。轨风的左手心则是有一道血线在流下,幸好伤之不深,不足一寸。
上千名兵士把目光悉数投在轨风滴血的那只手上,在他们看来,第一轮的交锋,轨风败了,而事实上,轨风比落日更占上风,那一脚对落日造成的影响远比这一剑厉害,至少对功力要打一层折扣,而落日那一脚对轨风的影响只须片刻的调节便可恢复。
两人第一轮进攻都是试探性的进攻,皆在摸清对方的实力,但试探性的进攻尚让人受伤,可见两人这场决战必定十分激烈。
两人站立着,调节刚才进攻力量的消耗,更同时密切注意着对方周围空气的变化流动,捕捉着对方的动态……第一轮的试探已经为他们第二轮的进攻作好了铺垫,现在,两人都在寻找对方心灵的空隙,寻找着进攻的契机点……
而与此同时,傻剑顺利骗过守卫,来到了军部大牢。
散发着潮湿阴暗气息的军部大牢很阴郁幽深。
大牢四壁燃烧着的火光在傻剑眼睛瞳孔内跳动着,虽然是夜闯军部大牢救人这样的大事,但傻剑的样子仍然显得很憨厚,虽没笑,嘴角却仍是挂着一丝笑意。而他的这副模样,似乎从来都没有改过。
傻剑走进了一间牢房,铁制的牢笼里关着的是一双双木然的眼睛,这种眼睛有一种长时间被牢狱生活磨灭后的混浊,傻剑的到来只是让他们轻轻转变了一下头的方向,成三十度角向上斜视着傻剑,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对任何人都不抱什么希望。
傻剑知道,有着这样一些眼睛的人至少关了八年以上,而且将永远这样关下去,这些人失去了重获自由的希望。八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当初所拥有的锐气淡化至无,没有一个人在经历了八年的牢狱生活后,还依然保持着当初来时的锐气。
傻剑对着这一双双望过来的眼睛微笑点头,尽量压低声音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口中不停说着,眼睛却在不停地搜寻着褒姒的踪影。
关在铁牢内的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傻剑,便垂下了自己的头,不再对这个贸然闯进的不速之客感兴趣。在他们的世界里,也许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再能够让他们感兴趣了。谁曾记得,他们当年是驰骋沙场的骁勇之将?
寻过多达九间牢房,傻剑连褒姒的影子都没见到,现在所剩下的只有最里面的一间了。
这间牢房中有两个守卫,与其它的牢房并没有什么区别,惟一的区别是这两名守卫不像前面八间牢房中的守卫那般,要么喝酒,要么谈女人,要么睁着半睡半醒的眼睛,要么干脆在睡觉。
两名守卫站着,站在牢房进门的两边,在他们脚下有一颗小石子,两人正无聊地将小石子踢向对方,乐此不疲。
傻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要么骗过他们,要么将他们制服。
“嗨……”他向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呵呵一笑。
两名守卫抬起了头,停止了脚下的游戏,平静的目光看向傻剑,也不出言相询。
傻剑显得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打扰你们玩游戏,请问你们褒姒公主在里面吗?”两名守卫只是望着傻剑,没有说话。
傻剑忙又解释道:“我是褒姒公主的朋友,我只是来看看她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请问褒姒公主在里面吗?”样子显得小心翼翼,十分谦恭,边说着,边向前走。
两名守卫仍只是望着傻剑。
傻剑又道:“我是经过你们轨风大人的同意来看褒姒公主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轨风大人,他一定会告诉你们是他让我来的。”两名守卫侧头望着傻剑,依然缄口不语。
傻剑显得有些奇怪道:“莫非你们是哑巴么?怎么不开口说话?如果你们是哑巴,也要打个手势让我知道呀。虽然别人叫我傻剑,但你们打个手势,我还是能够明白你们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的。我从小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就是哑巴,他经常对我打手势的,所以只要你们打个手势,我就可以知道褒姒公主是否在里面。”傻剑边说边走的双脚终于站定,停了下来,此时他离那两名守卫不足一丈,两名守卫依然故我,只是斜眼看着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