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走的没了人影,那位红衣少女云珠犹向着厅门直发楞!
云中鹤双肩微轩,轻轻地喝了一声:“珠儿!”
俏姑娘云珠瞿然而醒,娇靥上又是红云一片,道:“爹,这就是三叔说的那个人?”
云中鹤一双鹰目之中流露着诡异之色,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他,你看如何?”
俏姑娘云珠摇了摇螓首道:“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惊人之处,也许三叔夸大其辞!”
“夸大其辞?”云中鹤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两个师兄,不到三个照面就全折在了他手中,他不但夺了你三师兄的刀,而且那百炼精钢还抵不过他一指头,这是你两个师兄回去对你三叔说的!”
俏姑娘云珠皱了皱柳眉,道:“爹,您成名多年,阅人良多,那么以您看呢?”
云中鹤老脸一红,冷冷说道:“跟你一样,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惊人之处,不过,那不会是你三叔夸大其辞,而是他一身武学已到了收敛自如境界!”
俏姑娘云珠皱眉笑道:“爹,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放眼江湖可没有几个!”
云中鹤道:“那此人有可能是这几个中的一个!”
云珠柳眉又复一皱,道:“爹,那您刚才为什么不试试?”
云中鹤道:“手上试那会让他提高警惕,爹在口头上试过了,他承认会武,却说所学浅薄得很,可笑秦七这个浑东西……”
云珠截口说道:“爹,您看得出,他是什么来路么?”
云中鹤摇说道:“是江湖中人该不会错,只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那几帮人有关连,此人口风甚紧,一时恐怕难试出什么,珠儿,这恐怕要靠你了!”
云珠脸一红,好不娇羞,道:“您放心交给我好了,不出一月,我总会摸出他的底细的!”
云中鹤脸上浮现了一丝诡异笑意,但倏地笑容敛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栗人森寒,冷冷说道:“珠儿,爹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假戏真做,真的动了心,千万要记住云家的家法门规!”
云珠一惊,陡又红着脸笑道:“爹,您这是怎么啦?多年以来,我什么时候假戏真做、动过真情来着?我要是有这个心,多年来不乏年轻貌美的俊彦,何必等到今日的他?”
云中鹤冷冷说道:“可是爹看得出,这姓郭的不同于常人,往年的那些个年轻俊彦跟他一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判若云泥!”
云珠柳眉微耸,一跺蛮靴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信不过我,多年来我这份功劳是白费了,这样好不?您另请高明,免得……”
云中鹤凶态一敛,忙哈哈笑道:“好,好,好,乖女儿,别动气,功劳仍是你的,你大伯处是一笔不少地都给你记下了,爹就你这个女儿,你是爹的心头肉,爹信不过你还信得过谁,爹只是……咳,咳,不说了,你自己明白,爹拭目以待,看你的了,要是这件事成了,-怕就这一件便足抵你数年功劳了!”
云珠转颓为笑,“呸”地一声,道:“他有什么了不起,值得您这般重视?”
云中鹤摇头叹道:“爹心里有数,可是说也说不出,不过此人有意交结秦七,想混进镖局,内情绝不简单,除了那几帮人外……”
“那不见得!”云珠摇头说道:“有可能他知道了咱们的底细,想把镖局做个晋身之阶!”
云中鹤脸色一变,眉宇间陡现煞气!
云珠却忙又说道:“那也有可能是一种巧合,他真想在镖局谋个职,吃这口饭,所以一听秦七是‘四海镖局’里的人,就……”
云中鹤煞气不减地冷冷说道:“但愿是后者,要是前者,这种人绝不能留!”
云珠摇头说道:“您这种想法,我也不敢苟同,他要真有意晋身,就算知道咱们的底细又何妨,能把他引荐进去,那才是您的大功一件!”
云中鹤煞气一敛,笑道:“丫头,还是你行,不过,爹很担心,事情还没有开始,你不过仅见他一面,怎么就老帮他说话,胳膊肘儿往外弯?”
云珠淡淡笑道:“我是以事论事,为的是咱们自己,您要是仍不放心,我仍是那句话,您另请高明!”
云中鹤双眉一掀,倏又堆笑说道:“说笑归说笑,昨天你四叔派人送来了信儿,江南那八个快要来了,听说还有吕留良的那个孙女,他们这趟来京,用心叵测,有可能跟年大将军要被召回有关……”
云珠突然截口说道:“对了,爹,前两天夜闯大内的那个刺客,有消息么?”
云中鹤眉峰一皱,摇了头道:“你不见大内侍卫、‘雍和宫’的喇嘛,这几天都出来到处明访暗查拿人么?听说皇上很生气,拍桌子大发雷霆,要限期缉凶归案,连大小衙门都着了慌,只是仍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恐怕这一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摘顶子掉脑袋呢!”
云珠道:“不是说那个人受了伤么?”
云中鹤道:“说是这么说,谁知道打中他了没有?”
云珠道:“‘血滴子’那独门暗器,不是向无虚发么?”
云中鹤道:“可是他毕竟跑了,不过,那唐家的暗器是出了名的歹毒霸道,见血封喉,中人无救,只要是打中了他,他必死无疑,就怕没有打中他!”